张小林不见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淡定的许文杰也忍不住紧攥着拳头,心中疑虑重重。
人不见了,他会到哪儿去了呢。
许文杰兀自沉思着,突然,脑海中一面容清秀,却眼神阴鸷的男子惊闪而过。
是他吗?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早该想到了。
当初张小林找他们家的麻烦,不正是与王秀才有些关系,又因为王秀才的原由,还与陈捕快勾搭到了一处,兜兜转转还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几人合起伙儿来找他们家的麻烦。
思及此,许文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十有八九这回也是在张小林反应过来后,找了陈捕快与王秀才帮忙,将他从牢狱里捞出去。
许文杰敛了敛目光,不禁有些担忧。
以张小林那个性子,若是真的逃出去了,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坏事儿。
说到底,还是他初来乍到,没有太多相识的人脉,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打听个事情都难以打听出来。
这边许文杰沉默不语,那边胡大听到李全福的话,眉头拧成一团。
他这几天因要帮着主簿大人查些东西也去过牢里,看守牢狱的衙役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却还特意跟他说了,他不在这段时间,镇上太平得很,他当时还觉得这衙役十分尽职尽责。
如今回想起来,那衙役与他说话时,眼神总是躲闪,只怕知道些什么。
如果真的是抓了人又不见了,胡大也察觉出这其中的猫腻。
他神色一凛,紧抿的嘴唇呵出一气,他不在的这段时时间,也正是陈捕快耀武扬威的时候。
镇上的衙门只有四间牢房,一眼就能看到头,如今牢里确实空空如也,他也不能强逼着人家说出个一二来。
这之中,肯定必然与陈捕快脱不了关系。
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事情,胡大虽心有所猜,但面对许文杰几人的询问,还是摇了摇头。
“我最近一直在衙门里处理公务,没听说牢里关着犯人,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被抓的事。”
胡三娘听到几人都说起了正事,也就暂且放下了心中的事情,在一旁搭腔,不可置信道:
“大哥,这不可能,我们都是亲眼看见衙门里的人来抓人的,还有个胖胖的捕快,哦对了…”
胡三娘说着,停顿了一下,一拍脑袋道:“因为这件事情,村里来衙门告发的两个小伙子,急着来领赏银,还听人回去的时候还被强盗给打了呢!大哥你可要帮他们申冤啊,那两个兄弟怪可怜的,现在都还没下来床。”
原本听了还觉得估计是小事的胡大,听到胡三娘这一通乱说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这可把他听得一头雾水。
原本是偷藏东西被抓,怎么又到告发领赏银去了,怎么又出现了强盗抢银子的事情?
胡大并不是在衙门里当绣花枕头,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用胆大心细来形容胡大最适合不过了。
“强盗?”
胡大眯起了眼睛,一向板正沉稳的面容,在此刻居然透出几分凌厉。
但语气还是柔和:“三妹,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打人的强盗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几人被打的事情,前段时间在镇上和乡下几个村里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衙门还专门派了衙役早晚多巡逻了几遍。
见胡大不知情,几人也只当时他刚回来,没了解情况,毕竟这事儿后面衙门也没个说法,强盗也没见到。
胡三娘怕自己说的不清楚,就推出许文杰,让他帮着捋一捋,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说给胡大听。
“我一着急就说不清事情的,让许先生说吧,他有学问……”
许文杰自然不推脱,重点说了张小林是怎么偷东西,又是怎么因为藏花的事情被抓,王大山几人又是怎么被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胡大。
至于涉及到自己家那部分内容的时候,许文杰当然是能简化就简化了,当然,也没有推脱得太明显,毕竟胡大也不是一个傻子。
许文杰说罢,说出自己的担忧:“胡捕快,这件事确实蹊跷,偷东西的事情且不说,私藏禁花可是大事,被村民们当场抓住,后来听说被送到了衙门,如果他没有被关在这里,那他会去哪里?”
胡捕快沉思片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禁花事大,他更关注的是,关于强盗的事情。
不由想到自己正在处理的事情,胡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严肃的对三人说道:“你们先别急,我这就回去去查一查。”
说完,胡大转身就要往衙门里走,却被胡三娘一把拉住。
她眼中满是担忧,低声说道:
“大哥,你一定要小心,那件事情还是跟爹商量一下吧!他老人家这些日子最担心的就是大哥你了。”
胡捕快看着胡三娘忧心忡忡的模样,到底是自己心疼的妹妹,拍了拍妹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找个时机跟爹说,至于张小林的事情,我也帮你们留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