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屏住呼吸,隔着柜门跟焦尸对视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闷响。
    噗通……
    那只僵尸,竟然又折返回来了。
    “不好!这家伙一直堵着门,咱们没法转移藏身处,浊气不断汇聚,又把那只僵尸给引回来了!”
    结果我话音刚落,焦尸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噗通……噗通……
    僵尸发出的沉重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五竹,你那还有什么驱尸法器?!”我攥紧剑柄,凝重道。
    “还有……两瓶狗血,一袋糯米……”
    “那就跟它拼了!”
    我一脚踹开柜门,冲出去的瞬间,僵尸就伸手朝我抓了过来,这玩意儿虽然身体僵硬,可速度却超出我的反应极限。
    幸亏五竹同一时间洒出糯米,将它惊得后退了几下。
    我抓住间隙,以血开刃,一剑刺入僵尸最脆弱的右眼,僵尸瞬间发狂,两只爪子同时朝我双肩抓了过来。
    啪!
    五竹在关键时刻扔出一瓶黑狗血,准确无误的砸在僵尸脸上。
    黑狗血与尸气产生剧烈反应,直接把僵尸的半张脸烧烂,森森头骨都露了出来。
    “额……额……”
    僵尸脸上不断冒出恶臭无比的黑烟,嘴里同时发出阵阵低吼。
    然而下一秒,它就无视伤势,再次挥着爪子朝我脖子抓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后背突然被媳妇推了一把,整个人失去重心,竟直接从僵尸腋下摔了过去。
    “媳妇,谢了!”
    等我匆忙起身时,那只僵尸已经朝着李文希冲去。
    李文希手忙脚乱的举起金佛吊坠,僵尸感受到佛气,立刻调转方向,朝着五竹跳了过去。
    五竹惊呼一声,连忙把最后一瓶黑狗血砸在僵尸身上。
    连驱魔剑都砍不开的寿衣,却被黑狗血灼烧出一个大窟窿,可僵尸的攻势却丝毫不减!
    “白大哥,救我!”五竹退无可退,惊慌失措的哀嚎。
    我再次攥住剑刃,来回拉拽了两下,掌心传来的钻心剧痛,疼得我满头大汗,抬手一看,整个左手掌已经被割的血肉模糊,好在鲜血已经覆盖整个剑身。
    我先是一个助跑,紧接着脚尖猛蹬,凌空跃起的同时,拼尽全力朝着僵尸肩膀砍去。
    之所以不砍头,只因僵尸身上最硬的部位就是脑袋。
    这一击不仅成功伤到了僵尸,而且驱魔剑顺着僵尸肩膀,足足砍进去十公分深。
    混合了我道门之血的剑刃,直接从内部开始灼烧僵尸的身体,阵阵暗蓝色的尸气,从僵尸的肩膀上喷出。
    额啊啊啊!!!
    僵尸再次发出低沉咆哮,猛地一转身,直接把我连人带剑甩了出去。
    我只感觉胸口一闷,嘴角竟往外流血!
    这一击可不好受啊!
    然而看着被僵尸逼入绝境的李文希和五竹,我根本不敢耽搁,强撑着站起来,从腰间八卦袋里抽出三张黄符,猛地提了口气,用力往外喷了口血,密密麻麻的血点随之将黄符覆盖。
    “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
    我大声念了一遍驱邪煞咒,顺势将三张黄符拍向僵尸后背。
    砰砰砰!
    三道黄符相继爆炸,把僵尸震飞出去,一头撞在阴宅墙壁上。
    “走,我们不是它的对手!”我捂着血气翻涌的胸口,冲着李文希和五竹吼了一嗓子,便踉踉跄跄的冲出房门。
    结果我刚离开阴宅,后背就不由一凉!
    披散着头发,脸颊肿胀成绿包子一般的水女,就站在阴宅旁。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索性豁出去了,直接挥剑砍向左手腕,眼下也只有满腔热血,才能震杀她了!
    可就在我准备断腕一击时,驱魔剑却突然遇到阻力,怎么也砍不下去。
    “媳妇,是你在阻止我?”
    意识到不对劲,我赶紧停下动作,仔细打量水女,这才发现她僵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定身穴一样。
    同时,我发现她胸口位置,插着两根黑色钉子。
    忽的一阵邪风吹来,我这才发现水女后背贴着好几张符纸。
    “啊?!水女被镇住了?”李文希不可置信道:“白哥,你也太强了!”
    我抬手打断,凝重道:“不是我!八成是那个神秘老头。”
    “那个老头的道行这么高?”李文希眼神尽是惊讶。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伸手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条,紧急包扎了一下左手,迈步朝街道尽头的阴宅跑去。
    随着我一脚踹开房门,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阴宅中间立着一根木桩,上面挂着一整张血淋淋的人皮,而木桩顶端还盖着一个斗笠!
    “我们来晚了,这个幸存者已经遇害……”
    我眉头紧锁,瞥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匕首,瞬间明白了。
    之前那些惨叫声,都是幸存者被神秘老头扒皮时发出的。
    木桩上的斗笠证明,老头确实在模仿斗笠女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僵尸沉闷的步伐声。
    我不敢再耽搁,连忙离开阴宅,一口气跑到街道尽头,沿着地下城池边缘,朝着地宫对面的大门跑去。
    “白大哥,我……我跑不动了……”五竹气喘吁吁道。
    “把法器袋扔了!”我当机立断。
    “啊?那后面遇到其他邪物怎么办?”五竹一脸措手不及。
    我沉声道:“你就是太依赖法器,才成长这么慢!”
    五竹惭愧不已,赶紧把法器袋解开丢到一旁。
    此时僵尸已经追了过来。
    我来不及审视大门,硬着头皮直接闯了进去。
    大门后面是一个二十米见方的昏暗墓室,墙边立着三根铜雀尸油灯。
    墓室正中央,摆着一口金灿灿的棺材,而棺材下面,则是一个由鲜血刻画的圆形阵法。
    阵法的八个方位,各立着一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固定着一具残缺不全,并且带着斗笠的尸体。
    “白大哥,这……这就是血祭仪式?!”五竹睁大了眼睛,惊恐道。
    李文希也满脸煞白:“这阵法看起来也太邪了,到底有什么用啊?”
    不等我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阵闷响。
    见僵尸已经冲到门口,我心头一惊,赶紧举起驱魔剑,却惊讶发现,僵尸被一股无形力量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