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钦领命而去,留下林慧雯一人在房中沉思。
靖远侯府……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靖远侯府的世子之位空悬已久,如今燕王妃又诞下麟儿,这世子之位最终会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倘若能借此机会……
她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这对她掌控全局,大有裨益。
京城之中,另一桩事情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吴勤州和柳念慈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只是这婚后的日子似乎并不太平。
镇国公府大小姐柳念慈,性子骄纵跋扈,与吴勤州的母亲素来不合,婆媳二人三天两头便会上演一出“交锋大戏”。
回门那日,柳念慈更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婆婆难堪,惹得镇国公老夫人也跟着颜面扫地。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
与此同时,颜钦已将收集到的御马监的罪证送到了林慧雯手中。
厚厚的一沓纸,记录着御马监总管贪污受贿、欺上瞒下、克扣军饷的种种恶行,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林慧雯仔细翻阅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将这些罪证装入一个精致的木匣中,唤来白芷,“把这个交给孙云霄。”白芷接过木匣,正要退下,却被林慧雯叫住,“等等,告诉他,时机已到。”
孙云霄接过木匣,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心中一凛。
他打开木匣,取出里面的罪证,一页一页,看得触目惊心。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先去见姐姐。”随后,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朝着宣平侯府的方向走去……
孙云霄快马加鞭赶到宣平侯府,将手中沉甸甸的木匣递给姐姐孙贵妃,“姐姐,事不宜迟!”孙贵妃打开木匣,脸色骤变,良久才缓缓说道:“云霄,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这些证据确凿无误?”孙云霄重重点头:“千真万确!这是……有人特意交给我的。”孙贵妃深吸一口气,立刻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入宫中。
宣平侯府书房内,宣平侯看完孙贵妃的密信,老泪纵横。
他猛地起身,换上朝服,径直入宫面圣。
金銮殿上,宣平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呼喊:“臣有罪!臣要状告御马监总管贪污受贿、克扣军饷,陷害忠良!”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皇帝陛下震怒,当即下令彻查此事,并将彻查之责交给了秦王周文宇。
“什么?皇上竟然让周文宇去查?”林慧雯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意外。
她迅速冷静下来,立刻唤来心腹张正德,“将我收集的另一份证据,立刻送到冯大人手中。”冯思源收到林慧雯送来的证据,心中顿时明了,宣平侯今日这惊天一举,背后竟是这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手推动!
他看着手中的证据,不禁感叹,这盘棋,越下越精彩了。
汉礼伯府上,汉礼伯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波搅得焦头烂额,御马监总管是他的人,如今出了这等事,他自然脱不了干系。
靖远侯府世子之位的事,他此刻也顾不上了。
酒楼雅间内,孙云霄举杯向林慧雯致谢,“林姑娘,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我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递到林慧雯面前。
林慧雯轻轻推开,“燕王妃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我不能收。”她顿了顿,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孙云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他起身,欲言又止。
孙云霄辞别林慧雯后,径直去了燕王府。
燕王妃听闻弟弟来访,立刻屏退左右。
“云霄,事情办妥了吗?”燕王妃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孙云霄点点头,将林慧雯拒收谢礼之事告知姐姐,并将锦盒放回桌上。
“她说,燕王妃的心意她领了。”燕王妃闻言,轻叹一声,将锦盒推到一旁,“罢了,你替我转告尧年,让他好生读书,其他的事,不必他操心。”
京城之中,一条流言如同风一般迅速传开:汉礼侯府欲立庶子为世子。
这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汉礼侯府后院顿时起了火,正室夫人与几位侧室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
汉礼侯被这突如其来的流言搅得焦头烂额,原本就因御马监之事心烦意乱的他,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他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是谁在散播谣言?查!给我彻查!”林慧雯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知道,这是燕王妃的手段。
武安侯府,气氛同样凝重。
武安侯夫人因汉礼侯府的流言被嫂子迁怒,心中憋了一肚子火。
她将府中下人全部叫到院子里,厉声质问:“是谁在外面嚼舌根?敢败坏我武安侯府的名声!”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
武安侯夫人心中疑窦丛生,她隐约觉得此事与孙家姐妹脱不了干系,却苦于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