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终于明白,并不是苏瑞不救他儿子,而是由于张信镇守在这儿,谁都无能为力。
所有的一切幕后活动,都必须得等张信这个黑面包公走了之后,才能活动。
终于,在于平的无限期待下,张信出发了。
带的人并不多,也就十个人,其中包括他最信任的人吕魁。
下山前,对山上的事,都做了交代。
比如几处宝藏的地点等。
尤其是对于虎的处理,一再交代,处死最好,可以一劳永逸。假如不处死,也要严加看管。他到京都后,很快就能查清此事。
临走,抱着阿贵,恋恋不舍。
他走后,阿贵就成为了这儿的主人,承担起了看家护院的责任,守护着这个无数机密的大院。
在临下山,张信把一本书似的东西,揣在了怀里。
这便是记载着各分舵详细地址,以及其头目情况的备忘录。
十分珍贵,仅此一份。
平时从不轻易向外人披露,怕走露了秘密,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天刚蒙蒙亮,在人们的欢送下,这些人便策马扬鞭,向山下驰去。
预计他们在五天内,就可以赶到京城了。
张信也终于见到他分别三十年的恋人了,不知面对已成为人妇的她,心里是何滋味。
张信走后,凤凰寨的形势马上发生了变化。
于平快速找到苏瑞,和他商量搭救他儿子的事。
二人是在苏瑞的小客厅里商谈的。
“救你儿子可以,但我必须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是我的儿子,这就是真实身份,”于平避重就轻,企图转移话题。
“我还不知他是你儿子?我问的是他现在的身份,在干什么,比如,是否在为康熙服务。”
苏瑞不依不饶,坚决要知道真相。
“这个,没那个可能,他就是一流浪汉。”
于平步步为营,企图守住最后的防线,以证儿子是清白的。
最后,苏瑞站起来,苦笑了一下,用手拍了一下于平的肩膀,说:“你如果不向我说实话,我就无法对于虎进行施救。”
“可是,如果我说我儿子有你说的那种情景,你不是更不能原谅我儿子吗?”
“那可不一定,”苏瑞说,“其实,张信的态度,己经说明了一切。他这样一个搞情报的老手,嗅觉从来不会出错,他认为你儿子是奸细,一定是他从多年的经验中做出的判断,他不会错。”
“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听着,于平,我们是至亲,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能救于虎的,只有我。”
“这我承认。”
“但我真的想知道你儿子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康熙的御前侍卫。”
怕于平不相信他,又说,如果于虎是康熙身边的御前侍卫,他将有事有求于他,二人将会有更深层次的合作。
说到这儿,苏瑞的小眼睛里眨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你到底想干什么?”于平问。
“你的态度更加使我肯定,你儿子就是康熙身边的那个侍卫。别以为他武功高强,在卧龙山可能连前十都排不到,对付了他的人多的是。”
“你说这个我信,这儿确实高手云集。”
“所以,在这儿杀死你儿,就如同捏死一个臭虫一样简单。”
“那叫我以后还怎么活。”
“放心,只要你儿子配合我,我就能把你儿子放出来。记住,这事也只有我这样层次的人才能摆平,你儿子遇到贵人了。”
“我该如何做?”
“你承认你儿子是奸细了。”
“就算是吧,你说,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救出我儿子,需要我干什么,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要这样,你是我们老苏家的女婿,又为了护送我,才冒险来到这卧龙山。这其中所受的苦,我能不知道吗?”
“还是叔叔明事理。”
“明事理也罢,不明事理也罢,关健是如何救于虎。不错,他是你的孩子,当然也是我家的孩子。我知道珍珠十分喜欢他,至于二人能走到那一步,我不做评判。但我喜欢这孩子,也是真的,因此才决定帮助他。”
“用什么方法?”
“我要以牺牲卧龙山的利益,成全于虎。”
于平一听,这事有点大,忙用颤抖的声音问:“怎么个成全法?”
“我要和于虎合作,帮助他得到康熙想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要和于虎合作。”
“您说详细一点好不好,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于虎不是康熙身边的侍卫吗?他受派遣,来调查我们。我想通过他,和康熙谈判。”
“谈判?我没听错吧?你可是公主的公爹,最应该支持公主的应该是你。”
“公爹又怎样?公爹难道就不需要好好地活着?而必须天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您说的有道理,”
“你听听我的故事,就知道我为什么赞成这样做了。”
于平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