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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哭得眼睛肿得像桃,要不是我们轮番劝着,我真怕她身体遭不住。
她攥着我的手,声音哑得厉害,“如因,我想去看看你妈…”
我心里一揪,自从我妈下葬后,我就跟鸵鸟似的把自己埋起来,一次也没敢去过。
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脸去。
“好。”我压下喉咙里的哽,“明早我就陪您过去看她。”
晚上我们聊天,说起符晴出嫁的事。
“舅妈,我想着让符晴在我这出嫁,隔壁的院子小,到时候来的人多肯定很挤。
我这边空间大,到时候姥姥姥爷舅舅他们过来,大家也都住得下,您觉得呢?”
舅妈搓着手,赞同的点头道:“如因你说的对,这事我来之前就考虑过了。
在隔壁出嫁确实不妥,即使朋友关系再好,终究不是自己家房子。
在别人家出嫁,老一辈人讲那是有忌讳的…我是想让晴晴在酒店出门。”
我态度坚决,“舅妈,没有忌讳那回事,我只是考虑大小的问题,你千万不要多想。
符晴是我姐,我就是她的娘家人,我的家就是她的家,必须从我这嫁,这事就这么定了。”
看我如此坚持,舅妈叹了口气,没再反对,眼圈又红了。
第二天清早,天阴沉着,像是要下雪。
我,舅妈,符晴,还有蒋勋,一行四人去了青龙山。
下过雪的山路异常艰难,符晴扶着我,蒋勋扶着舅妈。
越走近,我的脚步越沉。
心口像压着块巨石。
照片上我妈笑得很温柔。
我徒手清扫掉墓碑上的雪,弯下腰将周围的枯草一一拔掉。
我摸着黑白照片上的容颜,轻声道:“妈,我们来看你了。”
符晴和蒋勋将带来的贡品和铁盆一一摆放好,舅妈蹲在一旁烧着纸钱,哭得撕心裂肺。
“文卿…我对不住你啊…你走了我也没去送你…
可你怎么就走我前头了啊…咱姐俩不是商量好了,以后一起养老的吗?
我得瞒着爸妈,我也不敢哭,这把我憋的…只敢半夜猫被窝里偷偷哭…
文卿啊…我想你啊…文卿…”
纸灰打着旋往上飞,像一只黑色的蝴蝶。
那凄厉的哭声,是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感情。
我低着头,在心里默默说,“妈,你再等等我。
等符晴顺顺利利结完婚,女儿就给你报仇。
到时候,我亲自来拔了那根棺钉…
您原谅女儿,女儿不孝…”
我没敢哭出来,死死咬着牙,把酸涩逼回去。
从墓园回来,一路气氛有点压抑。
我打起精神,拉她们去商场买东西。
结婚的新房要装饰,舅妈也要给符晴买些陪嫁物品。
我和符晴建议道:“一会我去买几套衣服,我仔细想了想,你别光找我一个伴娘。
大家穿一个色系,穿差不多样式的裙子,组个姐妹团怎么样?”
符晴听后眼睛一亮,“对哦,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呢?!”
紧接着她挽着我的手臂又说,“我知道你是顾忌朵朵,怕你当伴娘,霍闲当伴郎,朵朵心里不舒服。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想得仔仔细细,我都替你累。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点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