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剑柄的重量不对,林高阳再也不敢按下剑柄上的护手了。
    否则,要是剑身弹出来了,可就又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了!
    可是,刚刚他一直严防死守,剑柄从没离开自己,怎么可能被做手脚?
    除非,剑身自己钻进去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个微胖的治安员,趁着林高阳犹豫,一把抢过了剑柄,冲朱队长说:
    “队长,你看,这玩意好像是玉质的,年头应该也不浅了,不会是文物吧?”
    说完,大声冲林高阳喝道:
    “老实交代,这东西哪来的?
    偷来的?还是盗墓挖来的?”
    朱队长的面色陡然严肃起来,手一挥说:
    “先带走再说!”
    此时的林高阳,已经彻底懵了,任由两名治安员押上了警车。
    朱队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证物袋,小心地把剑柄装进去,也跟着上了车。
    胡经纬则是掏出车钥匙,“滴”的一声按开电子钥匙,钻进了不远处的一辆奔驰,那名保安和长发长腿的美女,也跟着上去了。
    看到三人上车,林高阳才想起,自己是骑车来的,连忙道:
    “等等,我还有车呢。”
    电动车是他从养老院的服务员那借的,可不能弄丢了。
    于是,朱队长吩咐驾驶员去骑电动车,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随着警车启动,林高阳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慌张,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不可能啊!
    这段剧情,已经播放第三次了,从一开始,他就不敢有丝毫怠慢,在胡经纬的办公室里,剑柄从没离开过视线,收起来后,他还一直隔着裤兜紧紧攥着,根本不可能做手脚啊!
    后来在大厅里,不管是保安,还是那位长腿美女,还有那些踹他的吃瓜群众,谁也没碰到剑柄,更别说把剑身塞进去了。
    可现在,剑柄重了那么多,显然剑身已经装进去了呀!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进去的?
    此时,虽然车里开了空调,可林高阳还是急出了满头大汗。
    见状,那名微胖的治安员冷笑道:
    “你不是说,没偷东西吗?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这位胖胖的治安员,前两次也在,而且就是他,在第二天再次传唤搜身的时候,无意间按了一下剑柄护手,弹出了剑身。
    林高阳原本还怀疑,就是他被胡经纬收买了,剑身也是他当天晚上装进去的,然后故意放他走,再假装“无意中”发现机关,找到罪证。
    可现在看来,显然是冤枉他了,在这位没到之前,剑身就已经钻进剑柄了。
    不过,听了这话,林高阳反而冷静了下来:
    “警官,您们俩把我夹得这么紧,能不热吗?
    放心吧,我没偷东西,不会跑的。”
    他都“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急也没用,还不如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按照前面两次的剧情,接下来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一直到明天早上,出去吃完早饭,再次被“传唤”回来,才“人赃俱获”的。
    这中间,还有20多个小时呢,可以慢慢想对策,急什么?
    治安员听了,一边朝外面挪了挪,一边嘲讽道:
    “是吗?我看你就是心慌。
    那个东西,一看就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听了这话,林高阳突然灵机一动,说:
    “警官,您还别说,这东西,可能真是盗墓挖来的呢。
    我听爷爷说,租房子那家伙,还有好几个铁罐罐,上面都长满了绿绣,我怀疑是青铜器。”
    “嘎吱——”
    开车的朱队长突然一个急刹车,几个人猝不及防,两名治安员的脑袋重重地撞上前面的座椅靠背,又被弹了回来。
    林高阳坐在中间,没有座椅靠背的阻挡,整个人急速前扑,要不是朱队长伸手挡了一下,就撞上挡风玻璃了。
    朱队长一边护住林高阳,一边转头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林高阳缓了好半天,摇摇头道:
    “我也不清楚,爷爷年纪大了,一时清醒一时糊涂,颠三倒四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朱队长把车停稳,拿出手机,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对着话筒道:
    “喂,周局吗?
    我这边得到一个线索……”
    林高阳心中忐忑,但也有些窃喜。
    那些上了绿锈的铁罐罐,根本就是他胡诌的!
    既然他们怀疑剑柄是盗墓来的,索性顺着他们的意思,尽量往大里说!
    一旦牵扯到盗墓,尤其还有青铜器,那就是大案要案了,生了绿锈的铁罐罐,不就是青铜鼎吗?
    这样的大案子,治安所可没资格掺和,最多只能配合调查,案子的主办权,自然要转到重案队去,他这个嫌疑人,当然也要移送过去。
    只要不把他送去治安所,说不定就有转机!
    从现在的情况看,虽然剑身不可能是这位胖治安员塞进去的,但还是不能排除,治安所里有胡经纬的内应,否则,谁给他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