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镇今天的夜色正浓,月光是惨淡的白色。
艾瑞娜画着浓妆,斜靠在老巷子斑驳的石墙上。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里面则是暴露的情趣服装,大腿上的吊带袜也恰到好处的紧致,清凉的服饰露出深深的事业线,勾勒出身体诱惑的曲线。
像她们这样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愿意长久劳苦工作的女性,同样有着躺着赚钱的工作可以选择。
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材,娴熟的技术。
这些都是加分项。
想要成为这一行中的佼佼者,缺了哪一样事情都不会完美。
面面俱到者则可以从男人那永远挤不紧的裤腰带里,挤出更多的钱来。
愚蠢的男人们似乎都难以逃脱自己好色的本性。
今天的晚风实在冷得有些过分。
现在正值夏季,伊斯坦的夏天虽说谈不上炎热,但也绝对与冷字沾不上边。
但今天似乎与往常不同。
杂乱的小巷里不时传出几只发情野猫的寻找配偶的声音,如同小孩的哭声般在小巷里缓缓地飘荡。
不过艾瑞娜已经习惯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卷烟,叼在艳丽的红唇上。
又划着了一根火柴,橙黄的火光带着暖意,似乎能够驱散一些夜间的冷气。
她深吸一口,引燃的火焰将卷烟点燃,发出烟草燃烧后特有的香气。
皮鞋走在街道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在此刻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更加明显。
她抬起头,那是一个带着圆顶绅士帽,拄着文明杖,带着无色单片眼镜,肩膀宽厚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套很考究的黑色长袖外套,白色的衬衫打理地相当好,就跟新的一样没有丝毫褶皱。
她微微有些惊讶,这样考究的打扮仿佛要去奔赴某场高档的晚宴,而不是要跟自己共赴巫山。
不过,穿什么是客人的癖好,自己要做的仅仅是把钱从客人口袋里掏出来。
“请跟我来。”
莫名的,她对眼前的男人有股熟悉感,只是帽檐太低,夜色太黑,她看得并不真切。
......
“卢奥先生您好,我叫泰拉,这位是我的妹妹。”
男孩的话语很成熟,身姿也很挺拔,与他稚嫩的声音并不相符。
“我叫翠西。”
女孩则显得怯生生的,躲在男孩的身后。
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卢奥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凯瑟琳,你就找两个小孩帮你看酒馆。”
“你就不怕别人告你雇佣童工?”
凯瑟琳正在酒馆的窗边,打理着自己深棕色的短发,并将标志性的白色小帽戴正。
“没,他们昨天刚刚成年了。”
这个世界成年的年龄是十四岁,也就是说昨天是这两个孩子的十四岁生日。
卢奥问道:“你跟他们的父母说好了吗?”
那个年长些男孩开口说道:
“卢奥先生,很抱歉,我们两个是在救济院长大的孩子。”
救济院,也就是教会设立救济世人的地方。
在那种地方长大,也就是意味遭受到了亲生父母的遗弃,或者亲生父母遭遇了不测。
他们很可能连自己父母的面都没见过。
“...该抱歉的是我才对。”
卢奥说道,话语很陈恳。
“你们两个...能行吗?工作之类的,会不会太难了。”
泰拉很意外,翠西也从他哥哥的肩膀后探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眼前这位哥哥,有着一副毫无生气的脸,他们本以为会是相当不好处的人。
没想到却意外地体贴。
“他们两个可是经过救济院的技能培训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比我还专业。”
凯瑟琳提醒道。
“可是...”
卢奥摩挲着下巴。
像这样毫无风度地将工作推给两个小孩,然后自己休息,总感觉身为成年人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这样自己不就真成了凯瑟琳养的小白脸了吗?
“哎呀,没有可是,老师您就好好去休息吧,您昨天对我的教诲,我已经铭记于心了。”
凯瑟琳将卢奥推出酒馆的大门。
卢奥则是满心地疑惑。
昨天我有说什么吗?
卢奥最终还是被稀里糊涂地推出了酒店。
他微微眯着眼,此刻阳光明媚,风也格外清新。
“阳光...好刺眼。”
身为亡灵法师之前他就不喜欢晒太阳,在太阳那明亮的光线下,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这让自己很没有安全感。
这么想来,成为亡灵法师说不定是自己性格使然。
不过...以前难得的悠闲时光,现在却大把大把得有,倒是助长了自己体内原本就存在的懒惰基因。
比起喝酒,他更喜欢冰冰甜甜的东西。
或许去城郊的咖啡店搞一杯甜品是一份不错的选择,听说那里最近有推出新的奶油圣代。
......
“店长,给我来一份奶油圣代。”
卢奥指着菜单上第三列的奶油圣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