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被噎了一口果汁,捂着嘴咳了老半天,碍于辈分,也只敢在心里一阵骂骂咧咧,拉着脸挪到了一旁。
宋继春在她让出来的位子上坐下,转头看向宋延金。
两人对视,他眼里溢出丝笑:
“新娘子很漂亮,大家都在夸。”
宋延金莞尔,“谢谢...”
“谢什么,我没在跟你讲话。”宋继春笑脸一收,淡淡睨她一眼,视线看向她身边的位子,“我在跟嫂子说。”
宋延金微愣,扭头看了眼身边位子,又转过脸看向他。
“嫂子?你叫谁?”
宋继春眼帘半垂乜着她,“能叫谁?这位跟你长得像亲姐妹,难道不是你妈?”
宋延金哈笑扯唇,“你叫我妈妈嫂子?”
“我不是你小叔?”
宋延金,“......”
这么算,好像也对。
她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不过下一瞬,宋延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便听孟彤扒着头满脸惊讶地问出她的心里话。
“你能,你能看到她们了?!”
宋继春面上情绪毫无波澜,“不然,你以为我在道协,是混日子的?”
孟彤惊讶地合不拢嘴,“不是...,你,你就算是正经修炼的,这东西也靠天赋啊!你如今什么术法都没用,就这么跟鬼聊上了?”
“谁说我没用?”
孟彤,“......”
宋继春挑了挑眉,一脸坦然道:
“来之前傅斯川拜托过我,今天要帮她跟她妈妈聊上话,最好是也能让他岳父跟岳母聊两句,所以,早上我就开了眼。”
孟彤嘴角抽了抽,随即无话可说。
既然是有备而来,提前作法开了眼的,那她就没什么好震惊了。
差点以为宋继春也得了什么机缘,莫名其妙就突然能看到了。
嗤,白叫她酸了一把。
要知道她从小跟着自己身为道协主席的师父修行,宋继春却只是个被宋家老爷子逼着入行的半吊子。
孟彤绝不可能承认,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天资会比宋继春差。
宋延金也算知道了宋继春突然过来的缘由。
她浅笑开口,“我知道妈妈今天一定会来,傅斯川的妈妈也在吧?”
“现在不在。”宋继春朝她身边的空位抬了下手,“我只看到你妈妈,怎么称呼?哦,沈女士。”
他温润一笑,“您有什么想说的?”
他跟沈黎聊起来,索性中间隔着个宋延金,她时不时搭两句话,外人倒以为是她们俩相谈甚欢,看起来没那么古怪。
傅斯川敬完酒,远远看到这一幕,便没有急着靠近。
他来到商战身边,低身凑近跟他耳语了几句。
“...晚一点我安排了房间,爸抽个时间,跟金珠的小叔叙叙旧。”
商战满眼莫名扫他一眼,跟宋继春有什么旧可叙?
念头刚一略过,对上傅斯川饱含深意的眼神,他默了默,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当即答应下来。
“哦,好!”
*
如此,婚宴结束。
亲自安排了商战和宋继春到房间,傅斯川这才心安理得的带着宋延金回家。
坐上车,宋延金忍不住说道:
“我应该陪他们待一会儿,也很久没跟爸妈一起相处了。”
傅斯川单手扶着方向盘,听言扭头瞥她一眼,温声提醒她。
“今晚新婚夜,傅太太。”
宋延金转过头看他,“我知道啊,我说待一会儿,没说要留宿。”
傅斯川无奈勾唇,“你已经累了一天,该早点回去休息了,婚宴上还没跟你妈妈聊够?”
“...那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今晚新婚夜,你必须早点跟我回家,往后有的是机会跟他们相处。”
宋延金眨了眨眼,没再说什么:
“那倒是,我妈妈说等我生完孩子,看到我母子平安,才会跟爸爸告别。”
沈黎是在生产的时候离世,她对此有心结,很担心女儿的身体,所以觉得还要留一段时间。
相信傅斯川的妈妈,也不会比她先走。
傅斯川闻言淡淡牵唇,没再开口。
两人驱车回到傅家。
傅元基还没回来。
偌大个三层大别墅灯火通明,前院后院里里外外都亮着灯。
这大别墅常年不住人,这次因为傅斯川结婚,特地找花匠和园林设计师来重新改造过,古朴大气的建筑风格,处处透露出豪门显贵的神秘与奢侈,看不出一星半点常年不住人会有的荒凉感。
车子停进庭院。
傅斯川推门下车,快速绕过车头,替宋延金打开车门,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宋延金忍俊不禁,“要这么讲究吗?”
男人眉梢眼尾溢着笑,抱着她稳步踩过青石板路,嗓音清漫而一本正经。
“要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终归是有道理。”
宋延金攀着他肩,眼睛笑弯打趣他:
“你这么迷信了?”
“这不叫迷信,无规矩不成方圆,该守就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