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金链子大汉捂着血淋淋的断腕。
他一瘸一拐地冲进知府府,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着林峰。
“他娘的,小兔崽子,下手真狠!等老子缓过劲儿,非弄死你不可!”
知府府内,一片忙碌景象。
小厮们来来往往,扛着大包小包的货物,汗流浃背。
李万贯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院中央,指挥若定。
“都麻利点!这批货可是关系着老爷我的身家性命!要是出了岔子,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
“老爷!老爷!不好了!”
金链子大汉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倒在李万贯面前。
李万贯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嚷嚷什么?成何体统!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吗?”
他斜睨着金链子大汉,眼神里满是不屑。
这批私盐要是能顺利运到吴国,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到时候逍遥快活,谁还在乎这云州城的一亩三分地?
金链子大汉哭丧着脸,断腕处鲜血淋漓,疼得他龇牙咧嘴。
“老爷,小的们去了南巷,正要…教训那张怀远…”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李万贯的脸色,生怕哪句话说不对惹怒了他。
李万贯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呢?一个糟老头子你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
“不是啊老爷!来了几个年轻人,身手了得,小的们…小的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金链子大汉哆哆嗦嗦地说着,额头上冷汗直冒。
“年轻人?什么人?”
李万贯肥厚的双眼眯成一条缝。
这批私盐关系重大,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小的…小的没看清,他们…他们出手太快了!”
金链子大汉吓得语无伦次,断腕的疼痛让他更加惊恐。
“废物!”
李万贯怒吼一声,一脚踹在金链子大汉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金链子大汉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他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接这趟差事了。
这下可好,钱没捞着,还被打了个半死。
李万贯来回踱着步子,肥胖的身躯显得有些笨拙。
他心中暗自思忖:南巷那片地方,平日里都是些老弱病残。
怎么突然冒出几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
难道是张怀远找来的帮手?
还是说…另有其人?
“老爷,现在怎么办?”
金链子大汉捂着断腕,疼得直哼哼,但更让他害怕的是李万贯阴晴不定的脸色。
李万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盘算着对策。
“去!派人盯着张怀远,还有那几个年轻人,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小的这就去!”
金链子大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李万贯在屋里来回踱步。
不行,他得想个万全之策。
万一真是朝廷的人,那他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私盐的生意一旦败露,抄家流放都是轻的,搞不好还得掉脑袋!
他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张怀远,老不死的,坏我好事!”
李万贯思来想去,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那些罪证销毁。
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朝廷的人查到他头上,也奈何不了他。
“来人!”
李万贯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小厮屁颠屁颠地跑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账房先生叫来!”
账房先生匆匆赶来,躬身问道:
“老爷有何吩咐?”
李万贯凑到账房先生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账房先生脸色一变,颤声问道:
“老爷,这…这合适吗?”
李万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账房先生不敢再说什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转身离去。
李万贯看着账房先生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几分狠厉。
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
张怀远祖宅位于城郊一处偏僻之地。
宅院早已破败不堪,围墙坍塌,杂草丛生,大门也摇摇欲坠。
几只乌鸦在枯树枝上呱呱叫着,更添几分萧瑟。
林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皱起了眉头。
李虎上前一步,抬脚对着大门就是一记猛踹。
“哐”的一声,木门应声而碎,木屑四溅。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三人走进了宅院。
庭院内杂草丛生,几棵枯树歪歪扭扭地立着,落叶铺满了地面。
张怀远所说的密室入口,就在正厅后院的一口水井旁。
按照张怀远的描述,李二找到了那块不起眼的青石板。
他用力搬开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掩鼻。
“大人,看来就是这里了。”
李二指着洞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