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庄盛开庭结束,刚坐回车上就收到一条消息。
消息很简短,只有几个字,可内容却石破天惊!
沈淮死了。留置室。
庄盛大吃一惊!什么!怎么会!
庄盛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前那种面对未知危险的感觉又来了,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强烈。他觉得安城市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搅乱一切。
整起案件都从因为沈淮撞死李长天开始,再到田小菲失踪、女环卫工人死亡,沈淮被留置。
可现在,沈淮也死了!
庄盛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握着手机,手指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沈淮的死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重磅炸弹,把原本就错综复杂的案件炸得支离破碎,之前好不容易梳理出的线索脉络,此刻全都乱成了一团麻。
庄盛赶忙把电话打给李健。
李健正在开会,看到手机在响,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伸出手轻轻把手机翻转过来,手机立马安静了下来。
打不通李健的电话,庄盛更着急了。他一边发动车子,准备直接往李健所在的检察院赶去,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发抖。
车子在路上疾驰着,庄盛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这起案件过往的种种细节。
好不容易沈淮被留置,本以为终于能撕开这案件背后黑幕的一角了,谁能想到沈淮竟然死了!
明明之前沈淮都没有死啊!
庄盛反复回想所有的事件,试图在脑海里拼凑出事实的真相。可现实不是故事,因为未知的谜团太多,庄盛知道的线索太少,根本拼不出真相。
怎么会这样!
庄盛的车刚到检察院楼下,庄盛顾不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匆忙下车往楼里跑去,正巧遇到了刚开会结束的李健。
见李健是一个人,庄盛一把拉住李健,压低声音急切说道,“你怎么……怎么不接电话!我……着急……急死了!”
李健看着庄盛微微涨红的脸和额头上尚未落下的汗珠,开口调侃道道,“大律师,你可别这样,我们单位查风纪查的可严了。你这样我回家都没法跟你嫂子交代。”
庄盛眉头倒竖,面上有些恼怒,睁大眼睛瞪着李健,“我是来说事的,你这什么意思。”
李健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走,去办公室。”
二人一同进入办公室i,庄盛也没废话,直接了当把手机递给了李健。
李健看完哈哈一乐,指着庄盛手机上的内容,肯定地说,“这肯定是胡说的。”
庄盛冷着脸,一脸严肃开口道,“是真的。”
李健摇摇头,“安城市的监委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大的岔子!再说他们都有驻监所的值班医生,怎么可能!留置可是单人单间!24小时有人严格‘看护’的!”
庄盛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年轻的检察干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开口道,“李健,监委刚才来电话说,前税务局局长沈淮死了!”
李健愣住,眼神看向庄盛,面色极为凝重,“怎么会这样?马上联系监委,了解详细情况。”
“是!”小干事汇报完就赶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李健和监察委冯副书记便一同出现在了监委留置场所的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默契的没有说话,大步迈进了监察委留置室。
一进去,便听到里面嘈杂一片,姜红还在哭闹着。
她一边用手抹眼泪,伸手指着陈天、侯小仁哭诉道:“你们把我家老沈怎么了呀?好端端的一个人,交到你们手里怎么就没了啊,你们得给我个说法啊,呜呜呜……”
那哭声和叫骂声在这原本严肃静谧的留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其他人正七手八脚地在安抚她的情绪,可姜红好像越劝越来劲似的,根本听不进去劝,依旧哭闹个不停。
谈话人侯小仁、陈天此刻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长凳旁,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冯书记皱着眉头,声音里透着威严,他的出现让屋内的嘈杂声顿时小了几分。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冯书记和李健这边,侯小仁赶忙上前一步,说起了事发经过。
长凳上的姜红突然不哭了,她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就冲到了冯书记面前。
”你是他们的领导?“
冯书记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的女人,无奈开口道,“是。你是沈局长的爱人?”
姜红立马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冯书记的脸上,声音因为刚刚的哭闹而变得沙哑又尖锐:“没错!我家老沈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你们这儿了!你们倒好,现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跟你们没完!”
冯书记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本能地想往后退,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脚步一滞,站在了原地,冷静又克制地说道:“姜女士,您先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我们和您一样,都想知道沈淮同志到底为什么会出这样的意外。既然现在正在进行解剖,那我们就等等解剖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