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雁阳市的街道灯光闪烁,温暖而又充满生机。
刘哔驾驶着他那台豪华的佳美汽车,缓缓驶离位于雁阳公安局家属区的宿舍。
准确的说,这是他们一家三口之前居住的房子,是刘刚调任雁阳后分配的两居室。
不过,自从他任国企老总的母亲所在单位集资房落成后,一家人便搬进宽敞明亮的新居,这间宿舍也就暂时空置下来。
高中毕业后,刘哔整日游手好闲,与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愿与父母同住。他以自己已成年需要独立为由,住进了位于家属区的宿舍,这里便成了他放纵自我的小天地。
车内,音响播放着香江乐队比安的经典曲目,歌声中带着不羁与追梦的执着:
“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他很喜欢这首歌,更确切的说是喜欢歌曲的歌词,充满了对自由和理想的渴望,唱出了他的心声。
音乐声浪翻滚,与夜色中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刘哔随着旋律用力的摇摆,一脸享受,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这节奏舞动。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辆不显眼的小面包车正悄悄尾随在后。如同夜色中的影子,紧紧相随。
刘哔的车开的很快,在红灯前也不停留。而他背后的那辆车,司机技术同样高超,像影子一样,紧紧咬住不放,一场无声的追逐悄然上演。
最终,刘哔的车停在了雁阳城南一处古色古香的酒楼前,尾随的车也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孩子的脑袋探了出来,正是王云山,他敏捷地跳下车,尾随着刘哔进入了酒楼,记住了他进入的包厢号。
王云山转身离开时,迎面见两个小痞子夹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走来。
王云山心头一紧,但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向外走去。
他们擦身而过,随即他扭头看去,见三人进了刘哔所在包厢。
回到车上,王云山向等待的几人汇报了情况,包括王小春在内的四个年轻男子,神色各异,但眼中都很是决绝。
前天,王国成接到了王云山的电话,立刻派在博众工业园任保安队长的王小春和三个保安队的同事赶了回来。今天几人驾车赶到刘哔住处外守候,此行的目的是制造一场偶遇。
王小春独自开了一间包厢,而王云山和其他三人则另开了一间,他们装作互不相识,只等着时机的到来。
包厢内,刘哔眼见眼镜男子被带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何工啊,来来来,快请坐。”
被称为何工的男子显得颇为惶恐,“刘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您就别再为难我了…”
“何工,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个恶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今天请你来,纯粹是为了喝酒!”
刘哔佯装不悦,瞪大眼睛笑道,随即吩咐,“上酒!”
一名服务员随即抱着一箱白酒步入房间。
酒菜备齐后,刘哔与另外两人举杯共饮,而何工则显得犹豫不决。
刘哔见状,面色一沉,“何工,可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哦。”
无奈之下,何工只好勉强饮下一杯。
紧接着,三人开始轮番向何工劝酒,场面一时之间热闹非凡。面对刘哔的威胁,他不得不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几瓶酒见底后,刘哔的同伴中,已经有一个喝得不省人事。
“何工,你这酒量不错啊,你还这么年轻,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在雁阳,跟我斗,你斗得赢吗?”刘哔的话语中带着威胁。
何工沉默不语,刘哔心中不悦,举起杯子。
“来,继续,今天必须陪老子喝个痛快!”
“刘少,我真的不能喝了,喝不下了。”
何工的声音带着无奈,又有些恐惧。
刘哔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他愤怒地将酒倒在何工的脸上。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飞呆,给我灌他!”
刘哔心中涌起一股杀意,他今日将这个男人带来,便未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若是不肯交待,那就灌酒至死,事后便说是醉酒身亡,如此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叫飞呆的小痞子闻言,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一把掐住了何工的脸颊,粗鲁地将他的嘴撑开。刘哔则毫不留情地端起酒瓶,直接往何工嘴里猛灌。何工被呛得胡乱挣扎,表情极为痛苦,眼泪与酒水混杂在一起。
很快,一瓶酒见了底,刘哔随手往地上一扔,只听“啪”的一声,酒瓶碎裂。
“何工,我这里有录音笔,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不然的话,剩下的几瓶酒可都要给你灌下去!”
刘哔的声音冷酷,不给何工任何喘息的机会。
隔壁包厢,王云山等人听得真切,按照计划,他们等待着刘哔离开包厢的那一刻。
不久,刘哔果然离开了包厢,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显然是喝多了。王云山示意赵军和钱兵行动,他们点了点头,悄悄地走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