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烨只觉得自己被调戏的不要不要的。
可想而知,他只是一个口嗨猴!
心里想着,“我艹你个老蜘蛛,你故意的吧!!”
嘴上却说着,“前辈请你自重!”
皇天毒母则轻轻一笑,意味深长:“我可活得久,这世间……哪种男人我没见过?”
“你这脾气冲的,倒像极了当年的那只孔雀。”
她的眼神忽然柔和了一瞬。
“只是他啊……终究不够狠,不够放得下……”
“最重要是,没点担当,始乱终弃!”
说罢,又眯起眼,一副醉人的模样。
而侯烨终于回过神,抹了把脸:“我真是栽在你们手里了……”
他苦笑连连。
皇天毒母挑眉道:“怎么?怕了?”
侯烨立刻挺直腰杆:“怕?我是谁?堂堂侯烨,天命妖皇,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说着,他看了看身侧的蛛媛儿,又瞥了一眼那宛若陷阱的皇天毒母,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现在是花都快拔不出来了。”
蛛媛儿一脚踢过去,“你说谁是花?”
皇天毒母悠然倚靠在蛛网边缘,眼波流转,一派看戏的姿态。
“啧,年少真好啊。”
“可惜,你们这些小辈啊……都不懂得克制。”
她嘴角的笑意,在蛛丝缭绕中越发勾魂摄魄。
“得了得了。”
“你这小媳妇,没啥大问题了,有我看着!”皇天毒母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声音缥缈而缱绻,带着几分烟火与风尘气。
她倚在蛛网中央,凤眼半眯,嘴角轻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却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
那猴子。
不,这小子。
这小子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分明是妖皇威压。
虽然他压制得极好,但她活了无数岁月,怎会看不出那股血脉中的尊贵与狂野?
那是曾经站在三界顶点的存在,才会有的自然气场。
她轻轻抬眸,眼角细纹随之一挑,那双勾人的凤眼中仿佛藏着漩涡,忽然盯着侯烨看了几息。
侯烨本来也在注意她的变化,一时四目相对,气氛竟微妙得沉静下来。
毒母忽地一笑,那笑,像百花齐放,又似毒蛇吐信。
她斜倚在蛛网上,玉臂枕着发丝,轻轻摇晃腕上的金镯,随手将一缕烟雾拨开,露出雪白香肩,那肌肤仿若凝脂,在灰暗的神识之海中竟也泛着淡淡的莹光。
她心念电转,却又懒得遮掩什么。
“女人啊,总是慕强的。”她声音低沉,带着嘲弄,又像在自言自语:“尤其是我们妖族。”
她的目光在侯烨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蛛媛儿身上。
“你找的男人嘛……倒也算没丢脸。”
侯烨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地,居然没感到得意,反倒觉得浑身一阵不自然。
他干咳一声,挠了挠后脑勺。
“咳,我这君子,读春秋的!别惹我嚯”
“呦,还害羞了?”毒母抛出媚眼,那表情简直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精,在逗弄刚学会翻墙的小公鸡。
侯烨脑门一抽:“你……你别这副样子行不?我是正经人!”
“正经人?”皇天毒母缓缓撑起身子,薄纱似的蛛纹衣随之跟着滑动,勾勒出她那沉甸甸的曲线,仿佛一坛埋藏百年的老酒,香气四溢,却又让人醉在心底。
她一步步走下蛛网,声音仍旧慵懒,嘴角却含着戏谑的笑。
“这年头正经人啊……早被那群秃子渡化了个干净。”
“更何况你还是个妖族,跟正经人也不沾边呀。”
皇天毒母打量着侯烨,感觉就像看着什么稀奇物种一样。
这年头的妖族都变得那么......奇怪的吗?
“我倒想看看,你这‘正经人’,能正经到哪去?”
“姐姐我懂得,可比你那小媳妇多得很。”
话音刚落,蛛媛儿的脸一下红得像熟透的果子,一把拉住侯烨的袖子,瞪着皇天毒母。
“老祖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又没说错。”毒母轻轻挑眉,指尖在自己肩头划了一圈,又轻轻拂去上面的雾气,露出一点如雪的肌肤。
“姐姐活得久,见得多,学得也多。”她语气一转,眼神却突然变得幽深起来,“在那佛狱里,天天要被他们讲经念咒,说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听得多了,也悟了几分。”
她靠近侯烨几分,那呼吸几乎贴到了他耳边,低声道:
“但我还是觉得……有时候,色不是空,而是命。”
侯烨冷不丁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他咬牙切齿,低声吼道:“你、你别靠那么近!”
“唉呀,真有意思。”毒母忽然退后一步,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这身上的味道,很香啊。”
侯烨满脸黑线,心中暗骂:“这老妖婆果然是活了太久,都皮到骨子里了。”
蛛媛儿更是羞愤难当,抱着侯烨的胳膊,简直想把自己埋进地底里去。
“得了得了。”侯烨忙打断,
“媛儿交给你了,记得别给我整坏了!”
“我又不是傻。”毒母翻了个白眼,“我比你精明。”
这个白眼翻得,侯烨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语气忽然一沉,目光微凝。
“放心吧,这小丫头既然是我血脉,若她能接下这一身毒火,便是她的造化。”
“至于你——”她看向侯烨,眼神深邃,“要是真的有点本事,改天我来考教考教你。”
侯烨扯了扯嘴角,正想说什么,就听她那调笑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别怕姐姐啊,姐姐最温柔了。”
这话配合她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简直比毒还毒。
“我先走了。”
侯烨再也受不住,扭头便走。
身后传来毒母的轻笑,似乎带着几分怅然,又有几分笃定。
她坐回蛛网,手指轻弹,烟雾又缓缓弥漫开来。
“这猴子啊……”她喃喃道,“还真是个麻烦精。”
可她眼底,却浮现出久违的神采,那是一种叫“希望”的东西。
她轻声对自己说:
“灵山的账,总要有人来清算。”
蛛网轻晃,神识海深处,那股积压许久的毒意,开始微微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