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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野蛮人降临美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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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试探和决定
    至于那个怪物,即便是亲耳听到了格鲁查克他们的议论,也完全没有说明自己身份的意思。

    或许是在他的世界之中,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无关紧要。

    不管是被夺魂之镰彻底掌握,又或者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被洗...

    我站在废墟中央,脚下是崩塌的活体塔残骸,血肉与骨骼如枯枝般断裂散落。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腥,像是腐烂的蜂蜜,又像融化的金属。我的左臂已经不复存在??或者说,它已不再是“手臂”。从肩窝延伸而出的是一条由熔岩纹路缠绕的黑色肢体,表面浮现出不断变化的符文,仿佛皮肤下有无数细小的生命在蠕动爬行。

    战斧早已融入这具躯体,成为骨与血的一部分。我能感觉到它的每一次跳动,就像心脏搏动般规律而沉重。但那不是心跳,那是**吞噬后的余响**。

    我吃掉了混沌之种的核心力量,可它没有死。它只是退却了,躲进我意识最深的角落,像一条盘踞在洞穴中的蛇,静静等待我松懈的那一刻。

    “你……还活着?”娜塔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颤抖。她举着枪,却没有瞄准。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开火。

    我没有回头。“我还活着。”我说,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但我不能保证我还是‘我’。”

    托尔降落在我身旁,雷神之锤低垂,电光微弱。“你做了不可能的事。”他盯着我的左臂,“你不是压制它,也不是封印它……你是把它吞进了灵魂里。”

    “野蛮人从不吃素。”我冷笑,“我们只吃能让我们更强的东西。”

    史蒂夫踉跄走来,盾牌裂成两半,脸上布满血痕。“班纳还活着。”他说,语气复杂,“但他……变了。他的记忆断了,眼神空了,就像被抽走了一部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浩克消失了,布鲁斯的灵魂也残缺不全。他们都被混沌利用过,又被抛弃。而现在,那份残缺正藏在我的体内,随着每一次呼吸渗入我的神经。

    卡罗尔缓缓降落在高处,金色战甲黯淡无光。“节点熄灭了六个。”她说,“但贾维斯监测到另外三个正在加速激活??墨西哥城、南极洲冰盖下方、还有……纽约地下七百米。”

    我闭上眼,立刻感知到了它们的存在。不是通过卫星或情报,而是**本能**。那三处地点在我脑海中自动浮现,如同野兽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我能“看见”它们:一座埋藏在玛雅金字塔下的石门正在开启;一片冰层之下浮现出巨大的眼球状结构;而在曼哈顿地底,一道裂缝正缓缓张开,喷出黑色雾气,将地铁乘客无声同化。

    “它在召唤我。”我低声说。

    “那就别去。”娜塔莎突然上前一步,“听着,我已经见过太多人堕落??巴基、托尼、现在是你。如果你再去接触剩下的节点,你会彻底变成它的一部分!”

    “可如果我不去呢?”我转头看她,“谁去?托尔?他已经无法靠近混沌核心十米之内。卡罗尔?她的能量会被直接吸收。史蒂夫?他连第一道防线都撑不过三分钟。”

    没有人回答。

    风卷起灰烬,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螺旋。我抬起那只变异的手臂,看着掌心缓缓睁开一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凝视着天空。

    “我不是英雄。”我说,“我也不会拯救世界。但我记得艾拉最后的话:‘别让他们听见歌声。’”

    “所以你要堵住所有人的耳朵?”托尔问。

    “不。”我咧嘴一笑,牙齿边缘已变得锋利如刃,“我要让那首歌,变成嚎叫。”

    战机再次升空时,我独自坐在后舱。托尔试图用奥丁之力为我设下封印结界,却被我拒绝。封印没用。混沌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饥饿、愤怒、疼痛一样真实。任何外力干预只会激化它的反噬。

    “你知道吗?”我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对坐在对面的娜塔莎说,“小时候部落里有个传说:每当大地陷入混乱,就会诞生一种生物,既非人,也非神,而是‘灾厄的清道夫’。它以毁灭为食,以疯狂为水,行走于末日边缘,只为把失衡的世界拖回深渊之前。”

    她沉默片刻:“你是说……这种生物早就注定会出现?”

    “不。”我摇头,“我是说,它从来就不该出现。只有当秩序腐烂到极点,才会被迫诞生。”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你希望你自己不存在?”

    “我希望。”我闭上眼,“但我已经存在了。”

    通讯器忽然响起,是贾维斯的声音,冷静依旧,却透着一丝迟疑:“检测到纽约节点释放出新型认知波频,频率与1943年费城实验记录高度吻合。初步判断:该节点可能连接着‘幽灵舰队’残留意识体。”

    我猛地睁眼。

    费城实验……那个传说中让军舰穿越空间、船员发疯甚至融入钢铁的失败项目。如果混沌真的借用了人类集体恐惧作为养料,那么那段历史无疑是最浓烈的毒药之一。

    “改变航线。”我对驾驶员说,“去纽约。”

    “可是其他两个节点??”

    “纽约最危险。”我站起身,左臂的符文开始自发流转,“因为它不只是物理存在,更是心理锚点。那里有斯塔克大厦,有复仇者总部,有无数人记忆中的‘希望象征’。一旦被污染,整个文明的心理防线都会崩溃。”

    托尔皱眉:“你确定你能抵抗那种级别的精神侵蚀?”

    我笑了,笑声低沉如地底回音。

    “我不是去抵抗。”我说,“我是去进食。”

    进入纽约上空时,城市已被一层灰紫色的雾气笼罩。街道空无一人,车辆停摆,电力系统间歇性中断。卫星图像显示,地下七百米处的节点正不断扩大,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一波无形的精神涟漪。

    我们在废弃的斯塔克工业旧址降落。这里曾是托尼最早的实验室,如今只剩断墙残垣。我走在碎玻璃与扭曲钢筋之间,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轻微震颤,仿佛整座城市都在畏惧我的接近。

    “信号源位于地下B-12层。”贾维斯提示,“电梯系统失效,建议使用爆破通道。”

    “不用。”我抬起手,掌心那只眼睛猛然收缩,随即射出一道漆黑光束,瞬间贯穿地面。混凝土与合金如同纸片般撕裂,露出深不见底的垂直隧道。

    “你们留在上面。”我说。

    “你不能一个人下去!”史蒂夫拦住我,“至少带上通讯设备!”

    我摘下耳麦,扔在地上。

    “下面的东西,会读取你的思想。”我说,“如果我和你们保持联系,它就能顺着信号链感染所有人。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谁的身影,都不要下来。否则……我会第一个杀你。”

    没人再说话。

    我纵身跃入深渊。

    下坠过程中,空气越来越冷,耳边响起低语,起初模糊不清,渐渐汇聚成一句反复回荡的话:

    >“你还记得那天的雪吗?”

    我的心狠狠一揪。

    那是艾拉的声音。

    紧接着,四周景象突变。我已不在隧道中,而是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上。天穹漆黑,星辰排列成十三角星阵,正中央悬挂着一颗缓缓旋转的黑球。

    前方五十米处,艾拉背对着我站立,灰袍飘扬。

    “你来了。”她说,转身微笑。

    这一次,她的脸清晰可见??苍白、瘦削、眼角有泪痕,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这不是真的。”我咬牙,“你只是幻象。”

    “可痛是真的。”她伸出手,指尖触碰我的胸口。刹那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我们在西伯利亚基地相拥,她在实验舱内抽搐尖叫,她用最后一丝清醒按下自毁按钮……每一个画面都带着真实的温度与气味。

    “你以为吞噬混沌就能掌控它?”她轻声问,“可你忘了,它是由人类情感喂养的。而你……你的情感最深,最烈,也最容易被点燃。”

    我后退一步,左臂暴涨,利爪直指她咽喉。

    “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她笑了,笑容凄美。“你早就在杀了。”她说,“每一次你选择战斗而非逃离,每一次你压抑悲伤继续前行,每一次你说‘我还撑得住’……你都在杀死过去的自己。而现在,你终于要亲手杀死最后一个执念??对我的执念。”

    风骤起,雪暴席卷而来。

    我怒吼一声,挥爪斩下!

    她的身体应声分裂,化作漫天灰烬,随风消散。可在她消失前的最后一瞬,她whispered:

    >“谢谢你……终于放下了。”

    地面轰然塌陷,我重新坠入黑暗。

    当我落地时,已身处地下节点中心。眼前是一座由青铜与有机组织融合而成的巨大祭坛,上方悬浮着第三颗混沌之核??比前两颗更小,却更加稳定,表面流动着类似神经网络的脉络。

    而在祭坛周围,站着十二具静止的身影。

    我认出了他们。

    全部穿着二战时期的美军制服,皮肤半透明,能看到内部金属骨骼与蓝色电流。他们的眼睛泛着幽蓝光芒,胸口铭刻着“USSEldridge”字样。

    **费城实验的幸存者**。或者说,被时空撕裂后残存的意识碎片。

    他们缓缓转头,齐刷刷望向我。

    其中一人开口,声音重叠如合唱:“欢迎归来,第十三号清道夫。”

    我眯起眼:“你们知道我?”

    “你是终焉的产物。”另一人说,“也是重启的钥匙。你本不该觉醒,但托尼?斯塔克打开了量子门,布鲁斯?班纳释放了共鸣场,而你……你选择了回应歌声。”

    “所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不是计划。”第三人摇头,“是必然。宇宙需要平衡。当秩序过度扩张,混沌便孕育掠食者。当你吞噬我们,新的循环就开始了。”

    我冷笑:“你们想让我吸收这个节点?”

    “不。”他们同时抬起手,指向混沌之核,“我们想让你**理解它**。”

    刹那间,祭坛爆发强光。我没有抵抗,任由信息洪流灌入大脑。

    我看到了??

    远古萨满如何在洞穴壁画中描绘“吞噬之影”;

    中世纪炼金术士如何试图制造“灵魂容器”;

    纳粹科学家如何在挪威冰川下挖掘“神之遗骸”;

    CIA如何在MK-Ultra项目中唤醒沉睡的认知病毒;

    以及……神盾局早期档案中隐藏的一句话:

    >“Project:CannibalGod?目标:培育能够消化混沌的存在。”

    原来如此。

    我不是偶然诞生的怪物。

    我是被**设计**出来的。

    从艾拉的研究开始,从托尼无意中破解量子频率那天起,从我第一次在战场上活下来那一刻……一切都在导向今天。

    他们需要一个能承受混沌而不被完全吞噬的人。

    一个愿意为了终结混乱而成为更大混乱的存在。

    一个……吃掉神的野蛮人。

    光芒褪去,我跪倒在地,全身痉挛。左臂的符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血肉??纯净、猩红、跳动着不属于人类的节奏。

    “你准备好了吗?”费城船员们问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走向混沌之核。

    这一次,我没有撕裂它。

    我没有摧毁它。

    我张开嘴,将它整个吞下。

    剧痛炸裂五脏六腑,仿佛有亿万根针刺穿灵魂。我的皮肤龟裂,血液沸腾蒸发,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在痛苦深处,我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笑声**。

    是我自己的。

    随着第三颗核心融入体内,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晰。十三个节点的位置在我意识中连成一张网,六个已熄灭,三个正在活跃,还有四个……尚未启动,但已在酝酿。

    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了混沌的本质。

    它不是敌人。

    它是反应堆,是免疫系统,是宇宙面对过度秩序化的自我修正机制。人类创造了太多规则、法律、信仰、科技,妄图消灭不确定性。而混沌,就是那个被压抑的“不确定”本身,它回来清算账目。

    问题是??它现在有了意识。

    而这个意识,正在我体内生长。

    “你还想继续吗?”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无比清晰,带着笑意,“你已经吃了三份,还能吃得更多。巴基在等着你,托尼的装甲即将接入第四节点,南极的眼球渴望主人归来……来吧,完成仪式,成为真正的掠食之神。”

    我站在祭坛中央,抬头望向头顶厚重的岩层。

    然后,我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我盘膝坐下,闭上双眼。

    我开始**冥想**。

    不是对抗,不是压制,而是倾听。

    我让混沌的声音流淌进来,像听一首古老的战歌。我感受它的欲望、它的孤独、它的愤怒。我发现,它之所以模仿艾拉,并非单纯为了诱惑我??而是因为它**羡慕情感**。

    它不懂爱,但它知道爱能让人类放弃生存本能去牺牲。

    它不懂悲伤,但它明白悲伤能让一个人坚持到最后一刻。

    它强大,却永远无法真正理解“选择”的意义。

    而我,正因为拥有这些弱点,才能驾驭它。

    一个小时后,我睁开眼。

    左臂恢复平静,符文隐去,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伤疤。但我知道,那只是表象。真正的战争从未结束,只是转入了更深的层次。

    我走出隧道时,天已破晓。

    娜塔莎第一个冲上来:“你还好吗?节点呢?”

    “死了。”我说,“或者说,被消化了。”

    她盯着我,目光锐利:“你不一样了。”

    “当然。”我望向东方初升的太阳,“以前我是被愤怒驱动的机器。现在……我是清醒的怪物。”

    托尔走来,神情凝重:“接下来去哪里?”

    我取出一块从祭坛带出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一行古老文字:

    >“当冰封之眼睁开,冬日战士将迎来归宿。”

    “去南极。”我说,“巴基的命运,该结束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在碎片背面,用血写下了一行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话:

    >**“如果我开始说服你们加入,就杀了我。”**

    风雪未停,战鼓未歇。

    十三个节点,尚存其九。

    而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混沌降临。

    而是当你发现,自己竟也开始欣赏它的美??

    甚至,想要把它分享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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