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黑风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陈庆坐在虎皮交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底下,黑风寨的几位堂主分列两旁,个个噤若寒蝉。
    “昨夜,有人潜入了黑风寨。”
    陈庆神色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竟有人敢潜入我黑风寨?活得不耐烦了!”
    脾气火爆的山君堂堂主高岳第一个跳出来,粗声嚷嚷道。
    “寨主,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哪路毛贼如此大胆?”
    执法堂堂主陆元兆神色凝重地问道。
    陈庆揉了揉眉心,回忆起昨晚那道身影,眸色深沉:
    “是个女子,身法极好,对黑风寨的地形……异常熟悉。”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加延长了尾音。
    “女子?”
    众人面面相觑,更觉不可思议。
    王岩鹤,百善堂堂主,此人精于算计,此刻却也一脸茫然:
    “这黑风寨周围,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女飞贼啊。”
    “莫非是乌龙岭那帮孙子派来的探子?”
    高岳瓮声瓮气地猜测道,一提到乌龙岭,他眼中便闪过狠厉。
    两寨积怨已久,时常有摩擦发生。
    “乌龙岭那些废物,能有这身手?”
    沈甲,练武堂堂主,不屑地撇了撇嘴。
    “寨主都差点没追上,那轻功,啧啧……”
    谭景,山鹰堂堂主,负责情报收集,此刻也眉头紧锁:
    “属下也从未听说过乌龙岭有如此身手的女高手。”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道。
    “会不会……是咱们寨子里又出了内鬼?”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瞬间凝固。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彼此,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陈庆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也泛起疑虑。
    那黑衣女子对黑风寨的地形确实太过熟悉。
    一些隐秘的暗道,就连一些新入寨的兄弟都不清楚。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寨子内部是否真的出了问题。
    “谭景,”
    陈庆沉声下令。
    “全力调查黑衣女子的身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另外,加强寨子防卫,尤其是后山的悬崖,务必加派人手巡逻,绝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是!”
    谭景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其他人,也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段时间都给我警醒些!”
    陈庆扫视众人,目光凌厉。
    “若是让我发现谁敢吃里扒外,别怪我陈庆不讲情面!”
    众人心中一凛,连忙应道:
    “是!”
    议事结束后,陈庆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心中仍是疑虑重重。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目光投向昨晚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
    后山悬崖峭壁林立,怪石嶙峋,在晨雾的笼罩下,更显得神秘莫测。
    那黑衣女子,究竟是谁?
    她深夜潜入黑风寨,究竟有何目的?难道真的是寨子里出了内鬼?
    正在陈庆苦思冥想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寨主!寨主!不好了!”
    陈庆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打开房门,只见一名山匪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色煞白,惊恐地喊道:“寨主!后山……后山出事了!”
    “什么事?”
    陈庆厉声问道。
    “后山的悬崖……塌了!”
    后山的悬崖,碎石遍地,尘土弥漫,巨大的裂缝狰狞地张开。
    陈庆站在悬崖边,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悬崖是黑风寨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如今崩塌了一大块。
    “塌得蹊跷!”
    吴风起,巡山堂堂主,蹲下身,捻起一把碎石,仔细端详。
    “寨主,这看着不像是自然崩塌,像是被炸药炸开的。”
    陈庆没有说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他心里清楚,这悬崖崩塌的时机太巧合了。
    偏偏就在黑衣女子出现后的第二天早上,要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他打死也不信。
    遣散了众人,陈庆自己则再次前往后山悬崖,试图寻找黑衣女子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仔细观察了悬崖边的古松,发现上面有一些细微的划痕。
    像是某种暗器造成的,划痕很浅,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好精妙的暗器手法!”
    陈庆心中暗叹,这黑衣女子的武功路数,显然偏向轻灵飘逸。
    与他刚猛霸道的虎啸拳截然不同。
    他伸手摸了摸划痕,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这让他想起昨晚那黑衣女子冰冷的眼神,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回到房间后,陈庆依旧无法静心修炼。
    黑衣女子的身份和目的始终困扰着他。
    他反复回忆黑衣女子的声音和身形,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或见过。
    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不上不下,让他无比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