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用力的挥舞着斧头砍树:
“六哥,过几天再说。”
小弟不与自己同心,老六着急起来:
“耗子,上次我俩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报仇的吗?”
发泄一通,陈浩心里才好受一点。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六哥,我说的是栽电线杆子的时候。
那时候挖洞肯定是两人一组,或者三人。
这样我们才好动手。
这两天砍树,一大帮子聚在一起,怎么下手?”
老六想想也是:“行,过几天记得叫我。
他娘的,现在脑袋都还隐隐作痛。
杨光树这龟儿子一日不死,我每天都活在怒气当中。”
老六可没城府,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心里能好受才怪。
陈浩比六哥心里更痛苦,当初顶着个猪头,门都不敢出。
他的负战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平公社,各个大队。
陈浩咬牙切齿道:
“不仅杨光树必须死,连杨通友的三个儿子也得死。
还有费小萌,老子要把他抓来陈家大队,好好折磨。”
陈浩都已经幻想过无数次。
把费小萌玩腻了,再送给大队里五六十岁的老光棍。
让费小萌给大队里的老光棍每家生一个孩子。
……
杨光树一群人,没有上山砍树。
大队里,绿树成荫。
路边,房前屋后都是树。
杨光树瞅着一根根被放倒的梓木:
“这红心,黄心,打家具多好。
用来做电线杆子多浪费。
还不如去山上砍杉树,松树。”
在大队砍,是轻松很多。
但杨光树还是觉得太浪费。
过几年,成立一个家具厂,这可都是上等原材料。
“光树哥,杉树能用吗?
又轻又脆,容易断。
松树是重,但也脆,还喜欢生虫。
别过几年,三天两头停电维修,人都要疯掉。”
有人开始打杨光树主意:
“光树哥,你家大舅哥送来的小叶紫檀质量不错。
为了集体,你就做一次好事,把它拿出来做电线杆子。
我们给你双倍梓木交换。”
妈的,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装逼神器,你们也敢打它的主意?
杨光树没好气道:
“滚蛋,
老子要这么多梓木干啥?
做棺材卖?”
况且小叶紫檀尺寸也不达标。
光硬有个屁用,要长。
砍树抬树,杨光树可不能与众人相比。
混了半天,开始在大队场坝剥树皮磨洋工。
打死也不再去抬树。
这树水分足,太重。
每棵树最少五六百斤起步。
还是两个人抬,杨光树可吃不消。
偶尔一次两次,装逼还能硬撑。
从早到晚,他可不想受这鸟罪。
杨光树在摸鱼,也没人跟他计较。
都知道他啥德行,就是个大懒汉。
人大无用,山大无柴。
空有一把子力气,不会使巧力。
蛮干,能坚持住才怪。
临下工,杨光树与一群老头子坐在木头上抽着烟:
“叔,您们等会去我家拿半斤酒回去解乏。”
剥树皮,修电线杆,杨光树都不如一个老头。
一群老头照顾他,给半斤酒作为回报。
一帮老头是很想喝酒,但酒很贵,杨光树家的酒更贵。
可不好意思白拿,他的高粱酒,一斤最少一块多钱。
一个个的赶忙拒绝:
“光树,不用,我们不喜欢喝酒。”
“叔,您们不要客气。
那酒是新房子上大梁的时候剩下来的。
放那里都快过期了。
散酒,我又不喜欢喝,太便宜,掉档次。
我一般都是喝瓶子酒,茅台知道吧?
我喜欢喝那玩意儿!”
为了送一群老头酒,杨光树也是煞费苦心。
说着违心的话。
高粱酒泡虎鞭,虎骨,比茅台香太多。
“那,那我们花钱买。”
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白拿。
“叔,我像缺拿三瓜两枣的人吗?
给钱,不是埋汰我?”
“行,老头子我就厚着脸皮打半斤。”
一个个老头,对杨光树又亲切友好了几分:
“光树,明天你不用剥树皮了,年轻人弯着腰干活,伤着腰不好。”
“就是,光树,明天你去量尺寸。
我一把老骨头,骨头硬,不怕腰酸背疼。
你还要生孩子,可别干废了。”
一群大小伙,扛着几百斤的电线杆子回来,差点摔倒。
你看看,这一群老头说的是人话吗?
我们扛几百斤都不怕伤着腰,杨光树剥个树皮弯个腰就要废了?
被一群年轻人听到,任杨光树脸皮再厚,此刻也有点臊得慌。
吃人嘴软,经常占杨光树便宜,也没人说啥。
做人不能厚此薄彼,年轻人可是潜力股,未来的得力干将。
高粱酒,也有他们一份:
“要喝高粱酒的,等下去我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