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点点往上扯,海水越来越深了,能明显感觉到船在往这个方向倾斜。
    “麻蛋!这玩意真TM重。”李谈笑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门闭合的越来越慢了,海水淹没了几人的小腿,海水的张力阻挡着李谈笑的拉扯。
    他手臂肌肉鼓起,牵扯着那些细小的破片越扎越深。
    此时外面又是一声爆炸。
    但这次似乎没炸在船本身上,可还是有余波荡开波及到了船身。
    令稍微稳定一点的船身,此时又开始摇晃起来。
    “呵!”李谈笑大吼一声,手臂上的血从伤口李越溢越多。
    他憋着气,浑身都在发力,整个人肌肉暴突,脸色因为过度用力都被憋成了紫红色。
    血气直冲头顶,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
    “给老子关上。”李谈笑牙龈都咬出了血,整个人真的如同巨灵神一般,硬将海水给阻隔在外。
    “砰!”那是舱门闭合的声音。
    已经到达腿弯处的海水不再蔓延,船不会沉了。
    李谈笑整个人骤然从爆发中松懈下来,充血的脑袋令他眼眼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余知命用尽全身力气接住了倒下去的李谈笑,他真的很重,接不住的重。
    “走!”余知命硬生生扶着李谈笑站了起来,将他全身的重量搭在自己身上,拖着李谈笑往前走。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船上一旦漏电,这里必定会被波及
    小尾巴扶着城隍一步步往上走。
    李谈笑的双手还滴着血,此时没骨头的般耷拉着。
    他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阵一阵泛黑。
    “队长!我咋感觉脚下有棉花呢?”李谈笑迷迷糊糊的来了句。
    “嗯!我们在棉花地里。”余知命随口哄道。
    “我们不是在船上吗?”李谈笑感觉眼前雾蒙蒙的,脚下软绵绵的,让他踩着不得劲儿。
    “不在船上了,在棉花地里。”由于船发生倾斜,他们需要往上行。
    余知命拖着李谈笑走的很慢很吃力,他太重了。
    这时霍同归过来和余知命一起拖着李谈笑。
    霍同归的胳膊上,大块的破片被他小尾巴清理了,剩下细小的需要镊子仔细一点点去清理。
    他便干脆扯出衣服里自备的绷带,随意的绕在手臂上,让这些伤口短暂止血,让自己还有行动力。
    “不可能!我们明明在船上。”李谈笑眼睛已经闭上了,嘴上还要争辩一句。
    “我们已经下船了,现在踩别人棉花地呢!”霍同归也加入了忽悠李谈笑的队伍中。
    “哦!已经下了啊?”李谈笑感觉自己没这部分记忆,但老三都说了,总不能两人都骗自己吧?
    都安全了就好,但是踩人家棉花地是不对的,李谈笑彻底晕过去前还小声念叨着:“那快点出去,被人家发现了,是要受处分的。”
    话越说越小声,直到彻底晕过去。
    几人越往上,水越浅。
    他们个个都已经精疲力尽,在将人拖出海水后,所有人再也撑不住靠着墙坐了下来。
    这时船底灯光闪烁,海水中有电弧隐隐约约流窜在表面。
    船底电缆漏电了。
    余知命再次拉起李谈笑,将他拖远一点。
    刚刚他们若在慢一点,此时水里就会多几具烧焦的尸体。
    小尾巴也是一阵的后怕,差点就死这里了。
    “噗!”城隍忍了很久的血被吐了出来。
    他的内脏本就被损伤,之前拼着一口气,配合着小尾巴一路走出来。
    怕自己会拖大家后腿,所以一直将这口血压在喉底。
    但现在脱离危险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小尾巴一惊,他是知道城隍身体情况的。
    此时见他吐血,便明白他的伤加重了。
    内脏受损最好是不要动,否则伤势加重,很可能成为永久伤。
    可他们一路过来一直在折腾城隍,得快点将城隍送去医院。
    “城隍我背你。”小尾巴咬牙将城隍背上。
    城隍趴在小尾巴背上,将他整个人压着直不起腰,腿还拖在地上。
    但小尾巴硬是咬牙背着城隍在摇晃的船上一步步往前走。
    余知命看了看李谈笑,他最后还是放弃背的想法,太重了。
    灯光在这时终于承受不住在闪烁几下后骤然黑了下来。
    余知命几人这才听到了耳麦里的被一直忽略的呼喊声。
    郑崇佑他们久久得不到回应,人都快急疯了。
    余知命按下耳麦道:“我们都还活着。”
    这一句顿时犹如天籁。
    郑崇佑三人齐齐愣了一瞬,随即大脑一片空白,他们红着眼立即朝下层跑去。
    船体还在摇晃。
    没有任何光源,他们甚至只能摸黑前行。
    期间几人连接被绊倒了几次,这才想起他们还有夜视仪这个东西。
    三人最先找到背着城隍的小尾巴。
    他已经走不动了,每挪动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城隍被接下来后,他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地上,想休息一会。
    “夜游神我师父他们呢?”郑崇佑怕小尾巴晕过去,他立即蹲下身掐住小尾巴的人中问道。
    小尾巴只是体力消耗透支想要休息一会,不是要晕。
    被掐人中也很疼的。
    他挣扎着一手指着他出来时的方向,一手去扳郑崇佑掐他人中的手。
    郑崇佑见他指了方向,当即也不去管他了,转头便往下面跑。
    王适想了想也跟着郑崇佑跑了。
    将他们两人丢给冥王。
    冥王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城隍,在看躺地上的小尾巴,最后叹口气,一手背起城隍,另一只手薅住小尾巴的衣领拖着他将他带出去。
    与此同时在外面。
    亡灵拿着自己的枪摇摇晃晃走到了甲板上,就看见M国军舰又发射的一枚炮弹。
    那颗炮弹速度很快,亡灵眼看见那点亮光越放越大,他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艘货运船的甲板原本就从中间被炸断。
    唯一的便是船底还连着,没有海水渗入,可这枚颗炮弹落下来,这艘船绝对承受不住会从中间断开。
    “轰!”炮弹在半空中被拦截了。
    两颗炮弹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相撞。
    绚丽又致命。
    余波荡开,整艘船再次晃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