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靖王府。
    “喔喔喔……”
    一阵公鸡的鸣叫,将冷橴伊的思绪唤醒。
    咦?怎么头上蒙着一块红布?
    眼睛顺着往下看,一身红色的喜裙,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一拜天地!”
    拜堂?
    冷橴伊脑袋晕乎乎的,她只记得,在医务实验室,随着一声爆炸声,她就失去了知觉。
    怎么一醒来,就拜堂来了?
    她穿越了?!
    “二拜高堂!”
    有人把她脑袋又往下按了按。
    “夫妻对拜!”
    又是一阵“喔喔喔”的叫声。
    公鸡?
    她居然是在和公鸡拜堂?
    拜堂是喜事,可为何没有听到喝喜酒的嘈杂声、竟连一个宾客也没有吗?
    为何处处冷清得感觉不到丝毫喜气?
    此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冷橴伊,宁伯侯府宁云峰之女。
    今天,被赐婚皇帝的四儿子靖王。
    靖王,独孤靖,今年25岁 。据传,他12岁开始上战场,立下汗马功劳。
    而她,冷橴伊,母亲是个青楼女子,出身卑微,因此,即便怀了身孕,也一直没有得到宁伯侯府认可。
    母亲生她的时候,大出血,连冷橴伊的脸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便撒手人寰。
    从出生那天起,冷橴伊就被丢弃在了一个小山村。
    直到三日前,宁伯侯府找到她,将她接回府里,然后今天早晨被灌了药,送到了靖王府。
    不幸的是,药灌多,灌猛了,导致原主死了。
    于是——她来了。
    宁伯侯府的当家主母刘氏,是现户部尚书的嫡女,据说这赐婚是她主动向皇后娘娘提出的。
    “礼成,送入洞房!”
    拜堂仪式结束,冷橴伊被人搀扶着入了洞房。
    周围静悄悄的,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冷橴伊坐在床边,头上盖着红盖头,心有不甘。
    忽然,她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 ,一根杆子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眼前是一个黑衣人 ,个子有点高,目测至少1米8。
    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妃,我是靖王爷的暗卫容隐,受王爷嘱托,特来带王妃离开!”
    “离开?”
    冷橴伊疑心大起——眼前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这不才拜完堂吗?
    是阴谋?
    冷橴伊美目一凝,
    “我为何要走?”
    “我在新婚夜逃婚,就是违抗旨意,死罪一条……”
    “你?是来害我的?”
    “王妃既然不走,那就喝了这杯合卺酒吧!”
    容隐随即从桌子上端了一杯酒,递给冷橴伊。
    冷橴伊仔细打量了一下酒杯,随即眉头紧蹙,
    “合卺交杯,永以为好!哪有我一人喝的道理?”
    “王爷顶多还能活三天!皇上赐婚是为了冲喜而来的。若是王爷死了,您可是要陪葬的。”
    “王爷给王妃两条路走:一是喝下这杯合卺酒,二是离开。”
    原来如此!
    这杯酒果真是一杯毒酒!
    喝下便是选择了体面陪葬。
    若不喝,她也可以离开,算是放她一条生路。
    王爷还能活三天?
    宁伯侯府的当家主母刘氏可真够心狠的,这是直接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也就是说,她还能活三天?
    冷橴伊眼珠一转: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总不能刚穿越而来,就又死一次吧!
    于是她立即起身!
    刚走到门口,她却犹豫了:
    该去哪呢?
    一阵记忆再次袭来:原主和奶娘从小在小山村相依为命,15岁及笄那年,奶娘口吐鲜血,病逝了,她现在一个人孤苦无依。
    原主曾到宁伯侯府,祈求父亲收留,可在门口跪了整整一夜,都没能进入家门。
    如今,即便要走,也要筹集足够的资金才行啊!
    靖王虽是个将死之人,但至少还给了她一条生路,算是个好人,心地善良。
    不如,先留下好好筹划一番!
    毕竟还有三天的时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已经和王爷成亲,岂有走的道理?”
    “王爷在哪里?他为何只有三天的活法?”
    “王爷已经昏迷了,太医说他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治了……”
    容隐眼睛湿润,脸上露出悲哀的神情。
    “带我去见王爷!”
    冷橴伊命令道。
    容隐望了望冷橴伊,表示不理解。
    在冷橴伊的央求下,容隐还是带着她进入了隔壁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光线昏暗,死气沉沉,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仅此而已。
    走近床边,冷橴伊看到一个男子躺在床上,他面色苍白 ,嘴巴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但尽管如此,他的五官俊朗,特别是那一对浓眉,更是展现出丝丝杀气,果然是征战沙场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此刻的他已然陷入昏迷之中,看样子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