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厅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放置一个如幺鸡所在的这种牢笼,笼里或多或少的关着一些人。
而大厅正中间,摆着几个如鸟笼一般的笼子,每个笼中站着两个打斗的人。
打斗的两人身上被绑着幺鸡看不懂的设备,只是时不时两人身上会冒出一些红光或绿光。
每个笼子旁边围着两三个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的人。
一些人打开面前的光幕,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而一些人则是看着打斗的两人,有的满意,有的人不满意的样子。
“说了八百遍了,踢他侧腰,踢他侧腰,你他妈蠢的跟个死猪一样。”
一声男人的暴喝响彻在空旷的大厅里。
这一声让幺鸡把视线落在男人所在的那个角落。
男人只伸出手指着笼中一个在挨打的小孩,骂的话越来越难听。
而那被打的男孩听到男人的怒骂,好像是害怕极了,动作滞了一下,而他对面的人抓住这个时机,把他彻底压着打。
男孩越打越低,最后竟抱着头蹲了下去。
“打回去啊,你他妈站起来打回去啊,你居然还蹲着!”
男人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而笼子里的男孩却突然哭了出来,他这一哭让他对面还想继续打的人都不得不停下手。
笼子外的男人似乎被他这一幕气得无语了,怒骂一声,踹了一脚笼子,转身离去。
站在笼子外面记录的人,这才抬起头,喊了男人一声。
“大星,还没有下班呢。”
男人已穿过洞门,走到了另外一边,声音却还悠悠传来:“上个屁班,就这种蠢货,还上啥班。”
记录的那人摇摇头,看看身边的另一个同事,两人一起打开了笼子,进去把两个小孩拎了出来。
那小孩出来时还在哭哭啼啼,记录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便不再管他,走进笼子里,继续工作去了。
而与他对战的那个孩子已经被另一个工作人员领走。
小孩在笼子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收住抽泣,迈开脚步向大厅的另外一侧走去。
顺着他走的方向,幺鸡才发现在不起眼的角落,竟然放着一个与泥龙街放的那个相似的医疗仓。
只是这个医疗仓看起来比泥龙街那个要破上许多,外表甚至看上去有些斑驳。
守在医疗仓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叼着一根,幺鸡不知道是什么,只能猜测可能是烟的东西。
见男孩还过来,眼睛也没抬一下。
“姐……姐姐,我能用一下医疗仓吗?”男孩声音怯怯,但还是鼓起勇气的样子。
女人这才给了他一丝视线,她不善的目光把男孩从上到下扫一遍。
“哭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还要医疗仓干什么?”
女人嫌恶的嘴脸落在幺鸡眼里,让她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我……我胳膊好像断了。”男孩没有放弃,继续请求着。
而女人没有再理他。
那男孩苦苦地哀求许久,女人都没有答应,仿佛是委屈又仿佛是疼痛,眼泪再次从他的脸上滑落。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抹了一下脸,穿过门洞,去追那个已经走了很久的男人。
幺鸡看完这一幕,心中复杂。
她以为这种欺软怕硬,只在泥龙街这种残酷的地方,原来这种东西无处不在,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
“她是不可能给他治疗的。”起先出声的那个男孩不知什么时候,竟跑到了幺鸡的身旁不远处。
幺鸡没有搭理他,男孩却自顾自的说起来。
“这里的医疗仓很简陋,虽然说能让伤势看起来好起来,但是却并不是真正的好起来,有时甚至会让这些断掉的骨头错乱生长。”
幺鸡有些诧异,如果这个医疗仓这么差,那么泥龙街的那个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她顿时开始担心起躺在里面的刘阿婆。
“这个男孩的手臂被暴力折断,如果直接躺进去可能就废了,那个女人是为他好才不让他躺。而且他们这边的规定是必须教练带着才能让预备选手使用医疗设备,那女人是想让他教练带他去更好的医疗仓。”
幺鸡听到更好的医疗仓,心里又动起来,可马上又警戒起来,审视着男孩。
而男孩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忍不住心里狂跳。
“你对那个医疗仓很感兴趣吧?是有什么人需要医治吗?应该是你家里人吧,我看你跟他都不是有病的样子。”男孩视线落在老鼠身上,又转回幺鸡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猜?”幺鸡对男孩瞬间透彻了自己的意图,感到特别心惊,但万万不敢承认。
男孩却笑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好懂吗?那个医疗仓出现在你视线的时候,你的眼睛都亮了。”
幺鸡有些懊恼,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控制住情绪和表情。
“你是被抓来的吧?”男孩还想和她套近乎,但幺鸡却开始观察起大厅里的其他人。
大厅里的笼子也陆陆续续分出了胜负,有的小孩伤势比较重,一出笼子,便被教练领着去了医疗舱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