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抛出的橄榄枝不可信,千户抛出的金元宝难道还不能买到一丝真心吗?
    沈立禾把镇上最新的热门消息,东街王家之举家西去,给沈小叔讲了一遍。
    把爷俩惊得半天回不来神。
    沈小叔掏掏耳朵,“是,那个王家?”
    “不用怀疑,就是他们家。”
    沈小叔还是不死心,“十几年前跟你爹吵起来,把你爹气的,发誓一辈子不做他家生意的那个王家?”
    “对!”
    沈小叔难以置信,“他家,全死啦?包括那个老太太?”
    “那还能假?县令昨晚让师爷上门,把他们家的后事都交给我们棺材铺处理。”
    大堂哥就比沈立禾大了两岁,生平还没听过这样的骇事。
    “嘶,亲娘嘞啊,全家死绝,这也太惨了吧!”
    沈立禾:“镇上的人都说是报应呢,你们听说他家孙媳妇的事没?”
    “他家孙媳妇?”
    王家、媳妇,这两个关键词加一块,瞬间让沈家人提取到核心信息。
    沈小叔大胆猜想,“不会是跟前两个一样吧?”
    沈立禾一拍大腿,“猜对了!他家孙媳妇前些天死了,听说就是受不了两重婆婆的磋磨,跳井里死的。这几天本该是他们家办丧事的时候。”
    沈小叔:“造孽啊,这老王家真是屡教不改!让人戳了这么多年脊梁骨,还敢祸害人家姑娘。”
    大堂哥也义愤填膺,他现在跟媳妇新婚燕尔,刚有了儿子,实在想象不到,怎样的磋磨能把一个好人活生生逼死。
    被婆婆那么欺负,她丈夫竟也不管她。
    “活该啊!我看就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他们家死的可蹊跷了!”沈立禾压低声音,“主仆加一块三十六口,听说,血都被人放干了!”
    沈小叔:“哎呦我亲娘嘞!”
    大堂哥:“哎呦亲娘嘞!”
    “关键是死这么多人,周围的邻居愣是没听见一点动静!还是城外南河园子的一个庄头,拉着驴车过去给他们家送东西。
    敲门半天没人应,进去一看,那院里黑灯瞎火的,连灯笼都没点。”
    爷俩齐齐咽了咽唾沫,明显已经有点带入庄头视角了。
    “那庄头也是傻大胆,就摸着黑,往里走,他还想进去喊人帮他抬东西。
    忽然!被一下子绊倒在地。
    抬眼一看!
    妈呀,绊他的就是管家的尸体!那管事的脸,都白的跟纸一样!”
    沈小叔:“哎呦我亲娘嘞!”
    大堂哥:“哎呦亲娘嘞!”
    “哎呦别说了,听着就吓人,查出来是谁杀的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沉浸在恢诡谲怪案情中的三人,都吓一跳。
    沈小叔:“哎呦我亲娘嘞!”
    大堂哥:“哎呦亲娘嘞!”
    沈立禾:“哎呀小婶儿”
    小婶儿跟儿媳妇来了有一会了,这爷仨实在太投入,压根没听见走路的动静。
    “婶子快来坐下,看侄儿来给您孝敬什么好东西了。”
    沈立禾把首饰盒子放到小婶娘面前,小婶娘一看这盒子上印着珍宝阁,就知是女人的首饰。
    “你这小子又瞎买东西。”嘴上说着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声音都是美滋滋的。
    矜持地掀开盖子,入眼一片金灿灿。
    小婶娘‘啪’的一声,给合上了。
    她宁愿怀疑自己眼花了,都不愿意相信沈立禾败家已经到了这个高度。
    抖着手又去掀开盖子。
    “拿走拿走!赶紧拿走!”小婶娘像烫手似的,把盒子塞回沈立禾怀里。
    她以为是根钗啊花啊,镯儿之类的,结果好全一副金光灿灿的头面。
    “给您的!孝敬给您的!您安心收着,侄儿既然送您了,绝对是因为我有这个实力,侄儿送得起。”
    牛逼刚吹一半,耳朵让沈小叔揪住了。
    疼的实力男发出凄惨的小狗叫。
    沈小叔:“你有个屁儿!刚分到钱,你就使劲花是不是?管不住手是不是!”
    沈立禾:“疼疼疼!老表救我!”
    沈立德抱着胳膊看热闹,“你老表在小罗庄呢,我是你堂哥。”
    “你比老表还要亲啊哥哥!咱俩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救我呀。”
    “哎呀呀,可惜我跟我爹我娘心连心呐!”
    可怜沈立禾孤立无援,刚才就应该放下盒子就跑。
    “叔儿轻点,耳朵真要掉啦!”
    “掉了才长记性,你满打满算就分了六百两。我问你这盒子东西,你是不是全贴上去了?”
    小婶娘也语重心长,“老二啊,知道你孝顺,婶子心领了啊,你赶紧拿回去,婶子害怕。”
    沈立禾:这怎么还有恐惧黄金呢还?
    “怕啥呀,我爹我娘都知道,这不算乱花。还是我娘让我全拿过来的。”
    “同意也不行!”
    “叔啊,我是真的不差钱,王家这笔生意做完,我再去珍宝阁买他个三四套都是绰绰有余的!”
    沈立禾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沈小叔又上劲了。
    “好小子,你敢黑死人的钱?你不怕缺德报应到你身上啊!年纪轻轻你是没一点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