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何平安感觉一号有些奇怪,二人之间似乎多了一层距离感。
    明明他们都是本体的分身,甚至可以说是兄弟。
    “只是感慨人类的脆弱。”
    一号叹了口气,随后又说道:“你想想,和异兽相比,人类的身体,简直就像是纸一样。不仅仅不适合战斗,还会生病,受伤,衰老……”
    “但人类可以修炼啊。”
    何平安却说道:“能修炼真气,也能修炼蛊术,从而不断变强。就像我们的本体一样,你现在敢说他脆弱吗?”
    “但是,像本体这样的存在,在人类当中,却是凤毛麟角的。”
    一号摇了摇头,接着往上面指了指:“你看整个樊城,几千万的居民,但武师却只有十几万,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你想想,如果人类生下来就跟异兽那么强,又怎么会畏惧所谓的兽潮呢?”
    “所以才需要进化嘛!”
    何平安说着,打开了生物战甲,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时说道:“来吧,不管你想做什么实验,我都积极配合!”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无情的实验狂魔一样。”
    一号说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接着戴上了新的手套:“顶多就是把你剖开,往里面塞一点新东西罢了。”
    “那就已经很过分了好吗?我已经想回家了。”
    何平安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主动躺在了其中一张试验台上。
    一号走过来,抓着两把手术刀,忽然问道:“你说,本体出关之后,还能算是人类吗?”
    何平安有些奇怪:“难道不算吗?”
    一号一边在他身上做着实验,一边解释道:“他现在的身体强度,就算是缺胳膊断腿,都能自己长出来……你说,这还算人类吗?我已经切掉了你的痛觉系统,接下来不会有感觉的。”
    “那我多谢你了……”
    何平安想了想,再度回答:“只要他觉得自己是人类,那么就是人类。”
    “一个很有意思的回答。”
    一号若有所思:“那么,进化之后的人类,能算是人类吗?”
    “新人类呗。”
    何平安淡定地回答:“你纠结这些做什么?”
    一号拿出蛊虫,塞进他的身体里,慢悠悠地回答:“我继承的,是何平安医学上的研究精神,以及业务水平。而且,我觉得可能还继承了一些哲学思想。”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何平安想起一句古老的谚语。
    “那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上帝吗?”
    一号继续做着实验,但嘴上也没停:“或者说,你觉得世界上有神吗?”
    “应该没有吧。”
    何平安想了想说道:“如果有的话,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兽潮吞没人类呢?”
    一号却反问道:“那如果就是神明想要灭亡人类呢?”
    这句话,像是炸弹一样,在何平安心头点燃。
    他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回答:“这……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
    一号却笑了笑:“谁说神就一定是好的呢?”
    “你的确是个哲学家。”
    何平安似乎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抓紧实验吧,希望第三代早点制造出来……”
    “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一号脸上写满了自信:“从前两代开始,我就已经在为第三代铺路了。所有的数据都已经收集完毕……”
    后面的话,何平安听不见了。在自我催眠下,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困意,渐渐进入了睡眠。
    分身蛊虽然拥有人类的身体,但并不会做梦。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号正坐在椅子上,一边洗手,一边看着旁边屏幕上的数据图。
    “怎么样,成功了吗?”
    何平安开口询问。
    但下一秒,他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身体里,仿佛多了另一个意识一样,保持着同步思想,听从着他的指挥。
    何平安伸出右手来,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忽然像是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的,长出了一片片的鳞片,接着覆盖了整条手臂。
    此时此刻,一条结实的生物手,出现在视线中。
    下一秒,他整个身上都穿上了一套生物战甲,帅气又拉风。
    “完成了?”
    “完成了。”
    一号站了起来,开口道:“根据观察,你的数据目前还很稳定。接下来,我要进行持续性的观察和测试。一旦你身体出现了什么排异反应,我也好及时做调整。”
    何平安感觉自己身体各方面都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现在的他,一双眼睛可以夜视,也能捕捉到快速移动的物体。甚至,只要愿意的话,还能够发现空气中存在的微弱信息素。
    而身体也更加的强壮,肌肉更结实,反应力也快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自己体内现在有三颗心脏。任何一颗被打坏,剩下两颗依然可以提供生命能量。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有了异兽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