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就是想找二娘问个人。”李卯话接上回。
桑红皖警惕道:
“什么人?男人女人?”
“二娘跟你说,现在你后宅里女人这么多,说不准外头还有那么一两个私底下幽会的漂亮情人,可该收收心了。”
“而且你打听人找二娘作甚,二娘有了身孕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指望二娘跟你打听?”
桑红皖一张一张点着银钞,软软靠在椅背上心里美得很,明显有些放空心思不亚于被人凿完之后那舒坦劲儿:
“你师父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主,人脉通达,还有你那帮着生孩子的丈母,不也是名声显赫仙子,怎么想着大晚上找我这儿来了。”
李卯似笑非笑看着桑红皖,问道:
“二娘一将军府夫人也晓得清璇剑主和玉衡山掌门?”
桑红皖听这话心里猛一跳,回神才发觉说漏了嘴,不过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当时还号称什么搅动江湖风云的一妖女,心思机敏得很,只电闪一动,便放松自如下来,平淡道:
“没什么,江湖上这些风流人物二娘茶楼里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不是说二娘虽然老实在家当个贤妻良母就什么也不通晓,而且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师父那位剑仙的威名。”
“甭论二娘也着实喜欢打听这些闲事,主要还是平日在府里无聊的惯了羡慕江湖上的快意恩仇。”
二娘要是真安生哪能出门碰见他,还十来种春药咣咣给他灌,药翻蹂躏他...李卯不动声色,作恍然状:
“原是因为如此,既然二娘这般博学,我打听人也就放心了。”
桑红皖提心吊胆这么久,才发现好不容易跟李卯孤男寡女相处,也不再胡乱想,盯着那张忘不掉的脸,耐着性子道:
“你问,二娘定然知无不言。”
“也没什么,就是问一个女子。”
桑二娘眉头一皱,看向李卯的眼神不善起来,心里嘀咕一声果真。
李卯则嗅着空气里一大股子醋味,咳一声道:
“这女子是混江湖的人,跟我有一段露水情缘,只是互相蒙面,两相不认识。”
“嗯?”桑红皖倏然竖起耳朵,不禁轻咦出声。
“怎么了二娘?”
桑红皖按捺心悸,平和一笑道:
“没事,你继续说。”
“嗯,那女子年纪不大也不小,跟二娘还相仿。”
李卯在桑红皖身上定定盯了两眼,桑红皖被看的心惊肉跳,忙鼓起肚子示意自己有孩子,跟那女侠完全不一样。
“对,她也怀孕了,而且算日子也跟二娘差不多。”
桑二娘忙又将挺起来的腰放下去,但就李卯这么只言片语出来,桑二娘惊疑不定盯着李卯,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早看出来她就是剪红春,旁敲侧击套她话呢?
哪有这么巧的问题,哪有大半夜一声不吭往长辈房里钻的?钻进来问老相好的下落?
但你别说,这种感觉还有一种莫名舒坦。
桑二娘审视盯了李卯一会儿,李卯神色如常,隐隐带上无辜委屈大法。
桑二娘看不出来丁点端倪,但心里狐疑不去,将信将疑咳一声掩饰自己异常:
“那可真巧。”
“确实巧。”
“那江湖女子我不知道她长相,只知道她的江湖名头叫剪红春。”
“二娘在茶楼里可听过她老人家的名头?”
“怎么没听过?”
桑红皖傲然抬头:
“桑...”
差点说漏嘴。
“剪红春十多年前可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女豪侠,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留下赫赫声名,二娘在茶楼里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怎么不晓得?”
“但你要问二娘她现在人在那儿,那二娘是真不知道了,这都过去了十来年,此前她出现跟你....”
桑红皖面儿微红:
“...春风一度,不排除是她随兴所为,但她性子洒脱,不会拘泥于男女之情,后边定然会重新驰骋江湖。”
“至于怀孕,你又怎么知道她有了身孕?”
“因为实力。”李卯郑重点点头,煞有其事的模样。
“实力?”桑红皖本来还纳闷什么实力就保准她一定怀孕的,但到底晓得李卯骨子里色胚性子,下一瞬就意识到说的是啥实力。
“你...”
桑红皖语塞,耳根顺着一路红到脖颈。
李卯则来了兴致,自顾自在那儿调侃剪红春:
“二娘不晓得,当时根本不是我管不住色心,而是她剪红春厚颜无耻将我骗到船上,见我模样好,下了十来种春药灌到酒里,我真气在身,愣是化解了几息都不曾有用。”
“后边那疯婆娘见我能压制春药,衣服一脱,自己含了口有春药的酒搂将上来就开始嘴对嘴往我嘴里灌。”
桑红皖不知何时已经扶着额头,抿唇一脸想死。
就这情况,你说她敢跟这厮说实话嘛?
不得丢死个人,但偏偏这厮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极了就知道她是剪红春,然后在这儿戏弄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