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闻声未动,反而说道:“让你的主子来见我吧。”
她方才仔细观察过那男子,鞋底无新泥,干净整洁,应该是骑马或者坐马车来的。
“你们远道而来,如果不是为了要我的命,就是想抓我做人质威胁太子吧?”
男子冷哼:“徐良媛,你果然猜对了几分,我承认你这个女人有几分小聪明。”
他拍了拍手,身后有人牵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老者。
这人给她的感觉,和林太傅有些相似。
一样的阴险狡诈。
“徐良媛,老夫可是等候你多时啊!”
老者捋了捋胡须,由那男子扶着下马。
“徐良媛怕是不认得老夫,不过应该记得老夫的女儿王迎秋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黑衣人如同鬼魅一样穿梭在林子里。
王州牧沉沉开口:“徐良媛,害我女儿之时,可想过你也会有今日?”
他狂笑着,只要他手指一动,那群黑衣人就会随时动手,抓住眼前的女子。
徐清澜可不相信王州牧抓他会是因为给王迎秋那个蠢货报仇。
那么就只剩下以她为质了。
以她为质,是威胁太子什么呢?
王州牧倒是对她颇为赞赏,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也能如此镇定,倒是比他不争气的女儿厉害。
他一动手指,面上轻蔑尽显:“哼,来人啊,给我拿下!”
黑衣人闻声而动,手持利剑飞向马车。
徐清澜轻松坦然地回应他:“你以为今日还真能抓住我吗?真是做梦啊!”
随后大喊了一声:“商七!”
商七从天而降,抱剑立于马车前。
王州牧轻蔑一笑,指着徐清澜,“不自量力。动手,将她活捉!”
商七与黑衣人缠打在一起,以一敌十,看得王州牧有些急了。
漳州贪污治水灾银一事被微生无烬探破,若不采取点手段,这事牵扯的就太广了。
见这批黑衣人不敌商七,王州牧从怀里摸出一只短笛,笛声急促而空灵。
四周林子里沙沙作响,又一批黑衣人腾空踏来。
欧阳睿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挡在徐清澜面前:“澜姐姐,快看!又来了好多黑衣人,怎么办啊?”
徐清澜翻开随身所带的木箱,从里面拿出几个罐子,递给醒黛和欧阳睿。
“这药是莫神医给我的,撒在练功之人身上,可叫他内力不稳,暂失武功。”
她又摸出其他的瓶瓶罐罐,意味深长道:“这里还有些奇药,兴许一会儿我们还能用上。”
她稳住心中的不安,趁着黑衣人靠近马车时,一股脑地将罐子里的药粉撒出来。
黑衣人吸入药粉,手脚疲软。
王州牧冷笑,继续吹着手中的短笛。
黑衣人源源不断涌入,商七渐渐有些不敌。
徐清澜见状,从木箱子里拿出几颗药丸,准备用火折子点燃。
“你们先服下这个药丸。”
药丸被点燃,一丝丝烟雾缓缓升起,飘向各个方向。
这是莫神医秘制的顶级迷药。
果然奏效。
此时,树叶再次沙沙作响,徐清澜心头一紧。
可看清来人之后,却松了口气。
叶展施着轻功,长剑破风,和商七背对背对付着黑衣人。
王州牧见状不对,立马招呼着身侧男子护着他离开。
叶展最后一剑一把割破了眼前黑衣人的脖子,飞身拦在王州牧面前,将他从马上吃踹了下来,顺手一剑抹了他身侧男子的脖子。
“你是何人!诛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王州牧威胁道。
得到的回应却是叶展粗鲁地踹了他一脚,狠狠踩在他胸前。
“老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绑架人的?”
徐清澜缓缓走到王州牧面前,此刻他仰倒在地,被人踩在脚下,徐清澜看他都是居高临下的样子。
她缓缓蹲下,从头上拔下了一只发簪,簪头与一般女子的发簪样式不同。
簪头锐利如针,徐清澜在他脖颈处划动:“王州牧,前几日我杀了个人,用匕首把她的头割了下来,今日我虽然没带匕首,但是用这个簪子杀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王州牧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老夫没有准备后路吗?若是我不能平安回到鄞州,新都里很快就会有太子杀良臣的传闻了,徐良媛,老夫就是死,也要拉你和太子垫背!”
徐清澜叫来商七,“你伤势如何?”
“多谢良媛关心,属下一切都好,伤势无碍!”
“好,那你就辛苦一趟,把他送回漳州,兴许他也参与了治水贪污呢。”
徐清澜看了看王州牧:“王大人,若你要报仇,是断然不会大张旗鼓等到现在的,更何况,王迎秋那样的蠢货,还不值得你报仇吧?
你只是担心太子捅破贪污,顺藤摸瓜查到你,所以想绑架我,威胁太子。”
王州牧选择沉默,并不答话。
新都,太子府。
陈茵茵这段时间都极为规矩,姑母说了,太子妃之位,一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