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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市,道观值三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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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给我一份核电站详情名单
    没有回答。

    只有海风穿过珊瑚枝杈的呜咽,像谁在低声叹息。

    三齐缓缓跪了下去。

    膝盖撞在冻硬的滩涂上,发出沉闷的响。

    他没有哭,只是死死盯着那座崩烂的堡垒。

    直到眼睛被血红色的阳光刺得生疼,直到远处传来徐行驾着飞剑降落的破空声,直到丹田处的躁动缓缓熄灭,化作一个沉寂的黑点。

    滩涂上终于安静下来。

    除了海浪拍打防波堤的声音,和无数甲壳因为血炁晶体的抽离,而脆化、崩解,发出宛如瓷器出窑的清鸣。

    只剩下年轻道士们压抑的啜泣。

    那座珊瑚堡垒的残骸,在血色残阳里沉默地矗立着,见证着这场胜利,也埋葬了那个说要覆灭天下道统的老人。

    徐行的飞锏在滩涂边缘急刹,卷起的冰碴子撞在焦黑的珊瑚甲壳上,碎成星点。

    他望着跪坐在冻土上的三齐,道袍上的血渍与焦痕凝成硬块。

    “三齐。”

    徐行的声音比海风还涩,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靴底踩碎的甲壳发出清脆的裂响,在这片死寂里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北方局与特调部的一群头头脑脑也乘坐直升机抵达了这里。

    北方局局长李信钧急切的问道:

    “裴住持,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是先确认是否还有后续血潮,毕竟京畿不容有失……”

    “别跟我说这个。”

    三齐没回头,膝盖压着的冻土已被指节扣出浅坑,他望着珊瑚堡垒顶端的破洞,那里还飘着几缕未散的青烟。

    “你们北方局干什么吃的,居然能出这种纰漏?”

    李信钧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攥得发白。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

    “没监测到,血兽隐匿在海底而不是往常的血云,卫星没有及时监控到。”

    “没监测到?”

    徐行终于转过头,眼眶红得吓人,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让自己的师祖带头搏杀,自己却躲在后方… …你有几个师祖可以卖的,特调部又要你们何用??”

    徐行周身的液炁骤然翻涌,衣摆被无形气浪掀得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李信钧,声音里淬着冰:

    “一句没监测到就完了?房老冲进珊瑚堡垒时,你们的预警系统还在报‘安全范围’!那些监测数据、应急预案,全是摆设?”

    李信钧脸色发白,身后的北方局的官员想上前辩解,却被他抬手拦住。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难掩的愧疚:

    “是我们的失职,海底热成像被血兽分泌的黏液干扰,等发现异常时,母体已经成型……”

    “成型?”

    三齐猛地回头,赤红的双眼扫过众人:

    “所以就看着房老用命去填这个窟窿?!以房老的修为,就算打不过,想走谁拦得住?”

    他攥紧飞剑:

    “京畿不容有失,那房老的命就容有失吗?你知不知道,一个筑基修士的分量有多重?”

    李信钧喉结滚动,终是垂首:

    “此事我负全责,后续会提交辞呈,也会全力安抚牺牲者家属……”

    “辞呈能换回房老吗?”

    徐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冷意:

    “能让那些被血兽吞掉的士兵活过来吗?”

    海风卷着他的嘶吼,撞在珊瑚残骸上,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其实… …师祖他撑不了多久了,只是他一直不说而已。”

    马天雄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怆。

    他身上的玄组制服早已被血污浸透,左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晃荡——那是刚刚对抗血兽时被搅断的,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绷带下依旧渗着血渍。

    “徐顾问。”

    马天雄踉跄着上前,每一步都踩得冻土咯吱响,他抬起仅存的右手:

    “从鸭绿江畔出现第一波血潮,到黑龙江沿岸的冰下异动,房老就没回过驻地。他一直战斗在最前线… …没有办法,我们这帮徒子徒孙不争气,只能倚仗他老人家的修为,可哪怕是这样,玄组的成员也死了好几批… …师叔祖他原本就伤了根基,根本经不住这么耗。”

    徐行周身翻涌的液炁猛地一顿,他转头看向马天雄的断臂,眼底的戾气里多了几分错愕。

    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人是个桀骜不驯的“道二代”,可此刻看着马天雄空荡荡的袖管,那些过往的鄙夷突然变得像滩涂的泡沫,一戳就破。

    “耗伤本源?”

    徐行的声音发颤:

    “北方局的防线压力这么大,为何不说?”

    他想起几前和房老的通讯,老人还在电话那头笑。

    马天雄苦笑一声,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未干的血渍:

    “他怎么会说?难道南方局的压力就小吗… …上次在瑷珲,他咳着血还跟我们说‘小毛病’,转头就瞒着所有人用本源炁… …李局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回后方休养,可他说‘年轻人还没支楞起来,我走了,谁来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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