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小山鬼们在听到朱子真的话后,先是集体一愣,再着又纷纷转头看向不远处那几个被朱子真人长枪所钉在船体上的同伙儿,恐惧的气息瞬间从他们的身体上互相传递着向空气里四散开,未等我做出防御准备,小山鬼们却已经跑走大半,而剩下来的,也只好憋着一脸的无奈与不甘,蹑手蹑脚的退回到了潜艇四周的阴暗角落里。
“凿齿,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朱子真自言自语道,此时的他,一身肥皮囊仿佛是被人刻意涂上了一层厚厚是金箔油漆,乍看之下,就像是一个被人养肥的奥斯卡小金人儿。
“到头来,还得是老法子用着顺手。”
说完这句,朱子真立马双拳紧握,只见他笨重的抬起自己的右脚,接着又快速将脚掌跺向地面,其脚下尘埃随之扬起的同时,一座金山似的的庞大身影便惊人的速度朝着李涵章冲去,其所过之处,遍地水花四溅,一片飞沙走石。
李涵章此时正背对着我,当我看到朱子真正冲着他大步飞袭而来时,刚想开口提醒,可眼睛却率先嘴巴一步,察觉到李涵章的身子在即将被朱子真的拳头所击中的前一秒,突然在原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一副形如落地镜一般的银白色金属盾牌突然从李涵章那向前伸出的左手上延展出来,恰好将朱子真那比沙包还要大上几倍的拳头给挡在了离他自己还有两步开外的地方。
朱子真的拳头虽被盾牌挡下,但其拳峰却依旧顶在盾牌上,我闻到他的身上,此时有一股强劲的内息正源源不断地涌进他那只拳头里,硬是把李涵章的盾牌给顶得连连嘎吱作响。
李涵章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朱子真这只拳头上还在不断加大的力量,只见他身子立马提息顺气,其内息也跟着上涌于周身,紧接着他左手上的那副盾牌便开始迅速缩小,随着朱子真压在盾牌上的拳头力道的持续加大,李涵章的盾牌不仅没有再对此增加强度,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小,不久之后,那副盾牌便如一张锡纸一般把李涵章的左臂给包裹得密不透风,而随之展现出来,则是李涵章那只已经变得银白光滑的左拳,其拳峰正于朱子真的拳头正面硬抗,两两相持不下。
如此耗着自然不痛快,朱子真见自己一击不成,遂马上将五指撑开,看样子,应该是想将李涵章的拳头从其手腕上用力拧下。李涵章察觉后,脸上倒也可以丝毫恐慌,只因朱子真那又短又粗的手指根本就按不住李涵章的拳头,他那拳头,但就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一定是光滑无比,那朱子真的手指仿佛是按压在了一面坚硬而平整的金属镜面上一样,指尖在李涵章的拳头上接连不断地打滑,致使朱子真对于那只拳头,根本无从施力,更不用谈还要将其拳头拧下。
李涵章看到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紧接着,其左臂突然发力,一个踏步向前,运劲带动全身,左臂一击重拳震发而出,直接就将朱子真的手掌连同其身子一道,给强行推开数米之远。
朱子真双腿大开,连忙以八字步将自己那肥胖无比的身子给重新刹停下来,接着又是一记飞冲,再度朝着李涵章之所在飞拳而去。看着迎面飞来的“金色大山”,李涵章站在原地,迅速将那如水银质地的东西包于四肢之上,待到其双手双脚都形如钢铁之际,正好可以直面应对朱子真的突袭,只见他身子一侧,提气于胸,右手在朱子真离他尚有三步距离之时,却已早早抡起了拳头,下一秒,一金一银,一动一静,两股力量如火星撞地球一般互相冲撞于一线之间,紧接着,一股斥力从那两人身上同时迸发而出,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想着他们四周扩散开,大量的废船经受不住此等威力,陆续从废墟之中翻滚而下,霎时间,潜艇的周围,顿时因此而变得狼藉不堪。
看着四处滚落的船舶,我连忙将一只手按在身后南宫藜的肩膀之上,以便让我的天罡正气得以顺着我的手臂传入她的身上,还好我反应够快,要不然,朱子真没被李涵章打死,我和南宫藜,怕是就已经被三两艘从废墟上滚落下来的破船给压成肉饼了。
再看那李涵章,此时他已化作为一阵银白色的烈风,面对朱子真那来势汹汹的拳拳暴击,不仅脚下没有退半步,反倒还以拳还拳,以腿还腿,与那朱子真缠斗得身形恍惚,难分伯仲。一时间,一金一银,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好似互两股相排斥又互相吸引的杀气,在潜艇前方,鏖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而两人所经之处,大量的船舶瞬间就两人的拳脚给砸成一堆废铁,就连那脚下坚硬的礁石,也被这两人给踩得四处开裂,水花更是如海啸般连连高起而落。
“哎呀呀,还好我撤的够快!”
刚刚不知跑到哪儿去的段云霆此时又突然回到了我的身旁,这小子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汗,边冲着眼前还在缠斗着的李涵章和朱子真吐槽道:
“这俩货,现在还真是杀红了眼,根本不在乎他俩身旁还有没有第三者,那拳头,那掌法,我再晚撤一秒,怕是就要被他俩活生生给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