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去往船舶墓地的路上,各色山鬼相继来袭,虽说他们大多数都不过是一些三流货色,但数量一多,难免也会消耗我的体力,而这些过河卒就像狗皮膏药一般,哪儿哪儿都是,打完了一批,又来一批,真是既难缠又烦人。好在我体内的龙息够富裕,再加上天罡正气修行大成,即便是不用睚眦扇和碧霄的兵器,单靠这可随心变化的周身护盾,对付这些杂兵倒也不是一件难事儿。
不过,为了节省体力,在去往船舶墓地的路上,我还是尽量的选择用蛤蟆功配合纵云飞梯穿梭于楼宇街巷之间,以躲避山鬼们的袭击,实在遇到几个招人嫌的,我也能只好无奈出手,不得不说,山鬼就是山鬼,无论这些人身手如何,但在品性上,还真是出奇的一致,总喜欢对敌人玩儿手段,搞埋伏,甚至于在他们彼此之间也从不讲武德,在我奔袭的路上,时常是我还没来得及想辙离开,就要大量小山鬼们为了抢功而向队友大打出手,有的甚至还会自相残杀,不过正因为这些人生性如兽,这才让我有了得以赶路的机会和时间。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我不顾一切的奋力向前奔跑,终于看到船舶墓地已出现在离我不远处的前方,忽然,我闻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正从那艘潜艇所在的方位,顺着岛上的风一阵阵传入我的鼻腔当中,看来老爸猜测的没错,潜艇哪儿,果真还是出事儿了。
于是我将龙息大量灌入双腿之中,加大轻功步伐,尝试以更快的速度飞奔向前,怎料还没等到我将体内的龙息灌入自身黄庭以下,就察觉到埋伏在街道出口所在的位置两旁的山鬼们,此时也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杀戮欲望,纷纷故意向我露出了潜藏的破绽。
此时的我深知,倘若我一会儿胆敢硬闯,难免会因为过于心急而中了敌人的陷阱,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先选择沉住气,再原地刹住脚步,以不变应万变,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为确定前方的路是否真的被人设置了陷阱,我唤出睚眦扇,并朝着离自身最近的水坑表面轻轻扇出一阵微风,这风力道虽然不大,但恰好可以拨动坑里的水流,于是我以扇为引,转腕控风,再以风带动坑里的清水引动到扇面之上,接着对着前方的路,用力挥扇的同时,顺带将漂浮在扇面上放水流朝前方打出,果不其然,当水流被风裹挟着吹向前方的路面的下一秒就突然被一堵无形的墙壁给挡住了去路。
霎时间,水流被激荡得四处飞溅,在洒落到地面的一瞬间,我看到前方的道路的空气当中,不少水滴竟悬挂在半空,成百上千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如银铃一般无规律的成排相连,如此看来,应该是有上百条丝线早已事先被人捆绑在这条路上,倘若我敢硬闯这条路,八成会立马被这些丝线给切割成一地肉块儿,倒不是我对天罡正气信心不足,而是我目前对眼前这些丝线到底是何物质还上不清楚,倘若冒然前进,难免会生出岔子,真到了那时候,我怕是连都来不及后悔。
待在原地沉默之时,我拿扇子随手在身旁周围胡乱扇了几下,在嗅到一股人气儿正在朝我身后迅速靠近之际,我转身对着身后的袭来之人就是一记大鹏冲天,那人起初还自信于自身步法足够轻盈无声,但就在被我扇出了急促气流击中的一瞬间,他双眼瞪得大如灯泡,即使已经被风吹走,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偷袭竟会如此失败。
敌人虽已吹走,但危险尚未解除,因为就在那货被我扇走之际,从路口两侧阁楼之上,又有两人从屋顶飞身而下,直接将我身前出路和身后退路尽数堵死。
这两人看着一胖一瘦,堵在我身前的是那胖子,其一身赘肉好似罐满了水的气球一般,即便他站在原地不动,其止不住的呼吸也会震得他自己全身肥膏弹起波波涟漪,至于那个堵在我身后的瘦子,其外貌看着就像一个长期节食的龟丞相,干瘪的唇边上,长着两条稀疏的鲤鱼须,脏兮兮的垂至其下巴之下,深黄的皮肤下边似乎并没有长着多少肉,其胸口凸起明显的一排排肋骨,看着就好像他刻意在自己脖子前边挂上了一块儿搓衣板,那浑身干瘪的样子,恍如一只久未进食的老公鸡。
退路我本就不想走,遂也没打算花再多的时间去理会身后的瘦子,于是我当机立断,迅速把扇插入腰间,双拳紧握的瞬间,化劲全身,一击半步崩,直击胖子胸膛!
胖子见状咧嘴一笑,在我裹挟着金光的拳头即将击中他的心窝之际,胖子的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随后,我的拳头在触碰到他胸前皮肤的同时,那感觉仿佛像是打在了一潭死水之中一般,于是我用力将拳头继续往他胸口里压去,试着去突破那种深陷泥潭的错觉,可这货的身子似乎没有骨头,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的拳头就是无法触及到他的筋骨和脏腑。
就在我心中升起疑云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自己那只深陷在胖子皮囊里的拳头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紧接着,一股仿佛来自深渊的澎湃之力在那胖子的运劲之下从其体内反斥而出,刹那间,我的拳头便在自身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直接从对方肉身反弹而出,这力道之大,竟将我接连击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