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漾海宛如一片被时间遗忘的荒芜之地,只有漾海灵鱼在袁莱身旁游弋。
隐隐约约间,期期艾艾的哭声传入袁莱耳中。
袁莱的脑中像是打开了放映机,从小到大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被人强制展播出来,豆大的眼泪从袁莱眼眶滚落下来。
这是要闹哪样?
袁莱擦掉眼泪,朦胧中看清槐府的样貌。
整棵槐树树干极其粗壮,树枝盘根错节,虽然相比云霄木要低矮许多,但它却以一木成林之势,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力量。
袁莱绕着槐树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伸手在树干上摸索,除了手掌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之外,并没有发现刚才宋祁渊所关闭的门究竟在哪里。
难道有什么机关不成?
她毫不犹豫地抬脚在树干上踹了一脚。
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原本悬挂在树杈上的牌匾应声而落,直直地摔在了袁莱的眼前。
“你们是想我来还是不想我来?来了却将我拒之门外,到底是什么意思?”袁莱看着眼前的牌匾,弯腰捡起来,好心的把上面的灰擦干净。
那槐树似乎能够听懂人言,一块毫不起眼的巴掌大的树皮落下来,露出了一扇门的痕迹。
袁莱把牌匾重新挂到树杈上,然后伸手去拉那扇门。
门被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瞬间,一股潮湿的风从门内吹来,带着透骨的凉意。
袁莱握住门把手准备用力把门拉开,瞬间,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击在她的身体上,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地将她甩了出去。
“哐当!”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袁莱的后背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她眼前直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正在隔壁房间哄姜轻恬睡觉的莫景心听到声音,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移动。
袁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和后背,心中懊悔不已。
刚才大意了,没有察觉到门背后隐藏的玄机,被暗算了一道。
她心里暗暗叫苦,抬起头,目光恰好与端坐在床边的莫景心交汇。
莫景心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袁莱并没有觉得意外。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这是你家?”
莫景心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袁莱的手轻轻触摸着身下的床,只觉得这床硬的就像一块石头,摸上去凉凉的,这睡觉不会得病吗?
“这床,挺硬的。”
莫景心笑了笑,“毕竟三千年的东西了,硬点也不奇怪。”
好家伙,三千年,那不就是说西周的时候就存在了?
“那你见过周天子吗?”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原本袁莱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莫景心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苦着脸摇摇头,“我没见过,但莫辛肯定见过。”
行,比时长这块,她一介凡人不配相提并论。
袁莱站起身,打量着屋子,“这里离槐府多远?”
莫景心比出一个耶的手势。
袁莱猜想 ,“两米?”
莫景心摇头。
“两百米?”
莫景心还是摇头。
“那就是两公里。”
距离单位就那么多,总不能用光年计算吧?那就有点过于离谱了。
还好,莫景心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就意味着刚才她是从槐府飞过来的。
袁莱感觉自己很像小说中那种难杀的反派,不管主角用什么招,不到大结局是肯定不会死的。
“那我要怎么进去?”
莫景心遗憾道,“如果宿得一还在,他可以带你进去,但是现在宿得一偏偏在槐府里面,所以没人帮得了你。”
千方百计地把她骗过来,结果现在却告诉她根本进不去?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故意耍她玩吗?
“哦,那我走了。”袁莱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莫景心挽留的手在她的衣角上擦过。
“站住!”莫景心连忙追上去,在袁莱一米外停下来,“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你说吧。”
看你能说出什么一四五六。
去找十个勤天蒋敦豪,向他要晴天的长命锁。”
“可是他们……”已经进了槐府了啊!
确定不是耍着她玩?
袁莱有点生气了,利用她可以,拿她当傻子,不行。
“不是他们,是源时空的十个勤天。”莫景心连忙解释道,“只要你能从他们那里要来晴天的长命锁,我就有办法让你进入槐府。”
袁莱还没来得及回应莫景心的要求,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腾空而起。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眨眼间,她的双脚就稳稳地落在了酒店的地板上。
任贺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他的手中,正握着宿得一的那个葫芦。
只见任贺从葫芦里轻轻抽出一本笔记本,然后抬头看向袁莱,微笑着问道:“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