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敢的很!”
    季昌宁眼中的冷冽愈发明显。
    “你可知同护城军动手,犹如谋逆!”
    彼时哪怕朕和秋庭桉合力,都护不住你……
    只是后半句,被季昌宁生生咽入肚中。
    他不能说,策划数十载的路,如何能在儿女私情面前,崩溃于空。
    “昔日……陛下罢黜臣之鉴官之职,不正是因臣乃罪臣之后么!”
    时序政伏在地上,气息紊乱,每呼吸一次都仿佛是刀割。
    呵……谋逆……
    季昌宁,你口口声声说,不信我时家谋逆,如今却又要以谋逆罪,处置我……
    当真可笑!
    但时序政不知的是——
    十年前,季昌宁初登基,为稳定人心,只能将时序政撤职。
    可季昌宁知时序政,生性孤傲,若是将他的职位,全部撤销。
    一来变相坐实时家谋逆之罪;二来,对时序政也是极大的羞辱 ;三来,有官职,就可留在浩都城内,这样季昌宁也可护他。
    初登基,有多少双眼睛等着季昌宁犯错,又有多少双手,想拉他下台,数不胜数。
    那时,季昌宁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众目睽睽之下,只撤了时序政,身兼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小职位。
    可那时的时序政,本就已经陷入满门抄斩的痛苦中,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索性在旨意下来之后,没多久,便直接辞去所有官职,自请还乡。
    不问政事,隐居深林……
    “你!——”
    所有的付出,皆化为利剑,刺于自己,季昌宁先是帝王,后是兄长。
    一片真心,竟被如此糟蹋……
    这番话,无疑让季昌宁心中恼怒更甚、痛心不已。
    随之,一巴掌甩在时序政脸上。
    力气之大,时序政被甩在地上,耳朵一阵嗡鸣作响。
    “跪好!”
    不等时序政起身,便被季昌宁提着领子,按回了原位。
    时序政的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唇色更是苍白至极。
    甚至他抬了抬脸,仰视着这个从小时候,就让他又爱又恨的太子哥哥。
    季昌宁的面容,在他的眼中,渐渐变得扭曲。
    “天子之怒,何敢不受之……”
    时序政声音虚弱不堪,甚至比方才说话,更费力了些许,只是这话,尽是嘲讽之意。
    “你不必如此激朕”季昌宁掐起时序政的下颚,冷笑道: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