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高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亲兵一脸慌张。
“朝廷派人来了,说是要彻查吕家的案子,还……还点了您的名!”
“什么?”
高进脸色大变。
“他们要查我?”
“是的,大人!”
亲兵的声音都在颤抖。
“来人是圣上的人,带着上百名金甲禁军,来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啊!”
“金甲禁军?”
高进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当然知道金甲禁军是什么人,那是皇帝的亲军,专门负责侦缉、逮捕、审讯等事务,权力极大,手段残忍。
被他们盯上的人,很少有能善终的。
“这下,真是麻烦了!”
高进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大难临头。
“跑!先跑!”
危局之下,高进当机立断。
首先,带着家眷,离开扬州,走得越远越好!
皇上要的是我吕家的钱,不是要我高进的命。
我高进的命对于皇上来说是无所谓的!
只要我还活着,丰秋还活着,吕家的求法传承还在,一切就都有希望!
随后,在孟宁眼前的,又是一段鸡飞狗跳的逃亡画面。
待到平静下来,孟宁看到书生高进,站在破败的庭院中,望着那被风雨侵蚀的墙壁,心中满是凄凉。
曾经的辉煌如过眼云烟,如今他已落魄至此,日薄西山。
他看向身旁的妻子吕丰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期望,更有一丝决绝。
“丰秋,” 高进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
“如今局势危急,我已走投无路。”
“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事,希望你能应允。”
吕丰秋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轻声问道。
“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
高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们父亲吕良曾是求法者,我希望你能重抄他的旧业,成为求法者,重修画仙一门。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也是我们能够自保的唯一出路。”
吕丰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眉头轻皱,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我不想再卷入这些纷争了。夫君,你这一生,曾经位极人臣,该实现的梦想也都实现过了。如今,我们为什么不能放下这一切,去过些平静的日子呢?”
“你不要担心金钱,我们虽然如今落魄,可破船还有三千钉子。”
“后半生,你我小千三人的生活绝对无忧!”
高进一怔,脸上瞬间闪过一抹阴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疯狂的执着。
他的一生。什么都可以放下,唯有权力,自从尝过滋味,便再也无法放手。
更何况,他走到此步,朝中不少政敌是出了大力气的,他还有强敌没有收拾,还有抱负没有施展,还有仇人没有报复!
他不能就这么隐去,不能!
他要回去,回到那个朝堂,将自己曾经的一切亲手夺回来!
“平静的日子?丰秋,你不懂!那些曾经在背后算计我的政敌,我怎能轻易放过?我要重回巅峰,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双手紧紧握拳,仿佛要将那些敌人都捏碎。
吕丰秋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疯狂的丈夫,泪水夺眶而出。
“夫君,你已经入魔了!权力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比我们的生活,比我们的爱情还重要?”
高进仍然不言不语,但是这副冰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内心的想法。
见此,吕丰秋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痛苦与决绝,直直地看向高进。
“实话跟你说吧,不是我不想成为求法者,入画仙一道,而是不能。”
高进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焦急。
“为何不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丰秋缓缓踱步,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们这一脉,想要获得那种画物为真,画皮为相的能力,除了自身拥有资质之外,还需开笔。”
她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与痛苦。
“而所谓开笔的过程,非常的血腥。需要一个自小培养,心意相通的玩伴为她血祭,亲手用特质的钢笔笔尖将玩伴的面目一点点的切割剥下,与自己换皮。”
高进闻言,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吕丰秋苦笑一声,接着解释。
“而且这种能力也并非没有代价,我早就猜到父亲迟早会死于非命。”
说此话时,吕丰秋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
“就算练成,如此逆天之法门,使用仍需付出巨大代价。”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面容。
“你知道为何我生而如此丑陋吗?”
高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吕丰秋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
“使用这种能力,还需要以自身运道为祭。用得越久,自身的气运阴福会被透支,自己的气运用尽,便会透支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