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难以置信,一脸郁闷的说道,“不是,那,我跟谁啊?”
滕子京摇头,“不知道。”
“我受命是杀你一个人,又不是杀你全家。”
“我了解那么多干嘛呀!”说着看了看四周,从腰间拿出一柄带鞘的匕首放在范闲的手里。
“这个送你了,大喜的贺礼,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便直接返回了车队。
独留范闲一个人傻傻的待在那里。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车队再次出发,只不过才刚刚行驶没多久,就和另外一个车队擦肩而过。
原本范闲是不在意的,但滕子京的反应让范闲疑惑不已,“你干嘛?”
此时的滕子京蹲在那里,用车厢挡住自己的身体,一脸紧张的指了指迎面来的车队,“前面迎面的车队是监察院的。”
范闲闻言,好奇的打开车窗看去。
只不过在看到车队的最后一人时,不由的愣住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的老师,费介。
刚想喊出口,就被费介一个嘘声的动作,闭上了嘴巴。
这时滕子京说道,“幸亏我眼尖,刚才商队里的人,大部分的都是监察院四处的。”
“还有啊,你老师那么厉害的人物,都同行压阵,恐怕是有大事。”
范闲笑了笑,直接大喊道,“停车。”
滕子京闻言,一脸紧张的询问,“你干嘛?”
范闲神秘一笑,下了马车对护卫说道,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原地等待。
说完便直接走向树林里,施展轻功朝着费介他们一行人追去。
终于在一处驿站附近,见到了他的老师,费介。
费介对于范闲的到来丝毫不意外,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得跟过来。”
范闲丢了一个梨给自己的老师,说道,“附近有个果园,顺的。”
费介接过梨子也不客气,直接咬了一口。
范闲笑了笑,问道,“您这一行是要去哪儿啊?”
费介也没有隐瞒,“北齐。”
范闲闻言,好奇的询问,“北齐?那不是老要跟咱们打仗吗?”
费介说道,“快了,快打起来了。”
“院里头在北齐,多年前经营了一个谍报网,但一直成绩不佳,缺个首脑。”
范闲说道,“不会是让您过去吧?”
费介嗤笑一声,“我,哪有那本事,下毒还行,我就去送个人。”
范闲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就马车内坐着的那个人。”
费介点头,“没错,他是监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的儿子言冰云。”
“算得上年轻有为!”
范闲闻言,不解的询问,“这样的人才,你们也舍得送到敌国去。”
费介意味深长的看了范闲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范闲一脸疑惑,“我?”
费介一脸严肃的解释道,“你杀的那个滕子京,就是四处的探子。”
“四处的人对自家提司下手,这责任必须由言若海负责。”
“滕子京是他的儿子言冰云的麾下,院长一生气把他的职给撤了,让他带着手下假扮成商队去北齐接手这个情报网。”
“这事吧,挺大,我呢,算是送行,也算是压阵。”
范闲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我这杀了自家人不要紧吧。”
费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滕子京并不是院里的嫡系,才来院里没几年,杀了也就杀了。”
“不过,这次你小子倒是幸运。”
“这四处啊,负责暗探巡查。”
“六处才是负责暗杀,对方那手啊没伸那么长,假命令没有下到六处,这才让四处的探子动手。”
“要真的是六处的人去了,这事就麻烦了。”
范闲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来这后面还有这么多事。”
费介摇了摇头,“行了,就到这得了。”
“另外,我告诉你啊,天大的事等我回来。”
“还有,下次再顺梨,你挑那肥的,胖的,那样的梨才甜。”说完笑了笑,转身离开。
范闲闻言,同样笑了笑,看着费介消失的背影,范闲这才转身返回了车队。
但才刚刚走出几步,就被言冰云带着四处的人给拦了下来。
范闲见状,丝毫不慌,“你拦着我,是打算给滕子京报仇。”
马车内的言冰云冷声说道,“滕子京罪不至死。”
范闲丝毫不惧的说道,“人我已经杀了,你想怎么办?”
言冰云冷声说道,“把提司腰牌交出来。”随着言冰云的话落,四处的人一个个抽出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范闲。
范闲嗤笑一声,“你这是打算硬抢啊。”
不等言冰云开口,费介的声音响起,“言冰云啊,你要记住给你的命令。”
“到北齐之前,你是不可以下这辆马车的。”
言冰云冷哼一声,“这范闲残忍好杀,品行顽劣,给他留着这块提司腰牌对监察院不利,更对庆国不利。”
费介呵呵一笑,“你要是下了这辆马车,北齐的潜伏行动将毁于一旦,到那时候对庆国不利的应该是你言冰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