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的站位很有要求。按理说越是嫡系越是站中间,可排练的时候,柳玉楼就发现了,橙级天赋者站在最外围,紫级天赋者站在次外围,红级巡逻。剩下的位置,才按亲疏远近排布。
掌管礼仪的是老派核心伊家,这铁定是伊喜的手笔,指不定有什么讲究。
近来老派派了不少橙级刺客,在[三阙台]附近转悠,一副要上去的架势。如果和这个等级有关的话,应该把橙级大臣安排在最内圈才是,怎么放在最外圈?
排练结束,几个大臣“不经意”晃到对岸,又被邵节带人拦下。
“[三江台]乃机要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笑的,一个吏部尚书被派去看门,干得还挺愉快。
柳玉楼笑了一半,却突然停顿。
新派把老派的门面邵节,丢去看守[三江台]。
老派核心伊喜,把所有橙级天赋者排到[三阙台]外围。
在这场新老派的博弈里,有没有可能,老派刺客本来要去的地方,不是[三阙台]附近,而就是对面的[三江台]呢?
老派想让橙级天赋者接近[三江台],而新派不希望。为什么?
柳玉楼若有所思,顺势向齐玉卿提出参观[三江台]的请求。她有预感,[三江台]隐藏着老派的大秘密。
齐玉卿知道她的天赋等级,又自信自己在旁,带着她就上去了。就在经过守卫的瞬间,柳玉楼心中默念:“开始模拟!”
【你和齐玉卿走到台前,被邵节伸手拦住。】
【她用[何以识]鉴定了你。紫色耀眼,如同水晶,她无趣地撇了撇嘴。】
【“晚彤(邵节的字)好像很遗憾,怎么,要监守自盗么?”齐玉卿笑着,作势要迈步。】
【“守卫[三江台]是我的任务。你我相交多年,深知彼此为人,应该能感受到,我这个人和你全然不同。我认死理,是不可能渎职的。”邵节拦下了她。】
【齐玉卿脸上的笑渐渐收回:“不,我们本质上相同。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认定一条道,就是死。梁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劝一句,回头吧。”】
【“知道你还劝?都说齐玉卿每句话都带着目的,这可不像你。你我皆是离臣,应当为大离子民谋福祉。如今晏师僭越,有违人臣本分。你我皆知,这是陈铁之流才干的事,不是明主会干的。”邵节甩袖道。】
陈铁是白帆起义的带头人,一个渔民。邵节这话有看不起晏氏新派的意思,也有坚定老派的意思。
【齐玉卿气笑了:“不过是一个名字,何以至此?邵晚彤,两根箭和千万根箭的威胁是相同的!我要是你,就多上一道保险,别等到失去了再追悔莫及。”】
【“不劳齐大人费心。”邵节冷笑。】
柳玉楼看着模拟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两根箭”,“千万根箭”,代表着什么?她确定这就是关键,但二位太隐晦了,让她难以理解。
那就试一试好了。
【红、紫、蓝、绿、白。[三江台]闪烁着五色辉光,前二色最盛。因为台上正站着不少天赋者。[何以识]本体呈现出他们的天赋等级,除了紫,就是红。】
【这些人多半是[三江台]打工人,老派的拥护者。他们正和台下的橙级天赋者们眉来眼去。但新派狡猾,钦点了邵节做守门人。她不敢擅离职守,无论是橙级刺客,还是橙级大臣,都无法靠近台子。】
【“这个不行,只能走险招了。动手么?”你听到一个人说。你认出了对方,是[秋月令]。他们的密谋没瞒着你,估计没想让你下去。】
【“动。”[夏月令]拄了拄拐杖。她转动台边一颗不起眼的夜明珠,机关响动,台基下裂开一道缝隙,一个诡谲的怪物从水中爬出。】
【台上台下一片骇然,胆小的已经惊叫出声。只见那怪物外形如同裸露的羊羔,被剥了半张皮,露出畸形身躯。羊头扭曲,眼窝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滴落油污。本应是羊毛的地方,粘附着一串串数字,随风飘动,如同活物。】
【[羊羔利(红)]:不懂可以问江州白。这是赌场的副业,高利贷的别名。如同羊羔生利,无穷无尽。在逼死千人后,显化为诡异。】
【[羊羔利]羊蹄一踏,凭空生出无数债务,幻化成尖利羊角,瞬间撞飞两个天赋者。羊口一张,食草的牙嚼碎鱼骨,身上粘附的借据瞬间又厚了一层。】
【它贪婪、增殖、力量随着吞噬不断膨胀,但在守卫面前还是无法抵抗。】
【齐玉卿刚要拿出[司文],邵节伸手就给她夺去了。齐玉卿一眨眼,眼前变成了一杯水。】
柳玉楼:?真的很想吐槽一句,二位对彼此的信任也太高了吧?齐玉卿,你安身立命的诡器能被人拿走?还有邵节,齐玉卿还没动手,你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还贴心地给她换成了水?
【邵节翻手,[吏册]上翻,人影橦橦,立刻把羊诡按倒。可就在即将打散的关头,[秋月令]的“救援”到了。一道凌厉攻击,“不小心”打在枷锁最薄弱处。羊诡狂性大发,趁机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