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顶渗下的水珠滴在夜啼瓢肩头,老巫婆布满瘢痕的脸突然僵住了。
“该死的臭小鬼,为什么他的感知范围又大,定位又准确?等抓到他之后我一定要亲手摘下他的脑袋,融合进我的飞头蛮!”
“没准那种能力存在于灵魂当中呢,我要抽出他的灵魂。”
“老规矩,他的身体归我。”第三个没有参与到她们之间吵架的女巫决定了科泽伊最后部件的归属。
......
另一边,科泽伊和希尔薇妮已经来到了地下某个房间。
这里看上去在过去应该是一个酒窖,里面有些潮湿还挂满了蛛网,酒窖里面是积灰的架子和八尺高的葡萄酒大酒桶。
几乎所有这些葡萄酒都在很久前就漏光或者腐败变质了。
“好像还有几瓶保存完好,回去拿给教授们尝尝。”
科泽伊从那些落灰架子的抽屉里找到了几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看液体的状态还很不错。
透过有些浑浊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液体已经从鲜亮的紫红或宝石红沉淀为深沉的砖红,酒体因胶体物质聚合而显得更为柔顺、圆润,略带丝绒般的质感。
他刚把那些葡萄酒瓶装进空间手镯,酒窖另一侧年久失修的木门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地窖中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古怪的猫叫——那声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又混杂着人类模仿的滑稽腔调。
“巫婆养的黑猫?”
希尔薇妮不是很确定,因为雅克曼德公国的不少孩子都是听着巫婆和黑猫的故事被家长吓唬着睡着的,她自然而然地向这方面猜测。
“不,呃,也可能是,其实是两只【格雷米什卡】,倒也算是黑猫的一种,长得有点像黑色的无毛猫,它们的爪子很快,而且带着衰弱诅咒,小心一点......”
话音未落,门外骤然爆发出更加凄厉的猫嚎,紧接着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巨响。
仿佛有两只发狂的野兽正在狭窄的房间里横冲直撞,将沿途的瓶瓶罐罐全都掀翻在地。
“这回又是......?”
“呃......”科泽伊表情古怪:
“这回是乌萨,他刚刚从影子里钻出来把门外的两只【格雷米什卡】胖揍了一顿。
我想......可能是它们叫的实在太难听了,就连乌萨都看不下去了。
反正,现在外面安全了,我们可以走了。”
科泽伊推了推另一扇木门,可能是年久失修,也可能是被刚刚战斗的余波波及,被人一碰就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外面的走廊一片狼藉,一些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里面摆放的一些旧家具也在撞击中变成了木头碎片。
两只表皮皱巴巴的无毛黑猫互相抱着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低声下气地在给一只早已重新融入黑暗的黑猫道歉。
也不知道乌萨算不算是接受它们的道歉,总之,这两只【格雷米什卡】也同样被黑暗吞噬,然后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反正是不能再打扰科泽伊和希尔薇妮了。
“看上去应该只是一个储物间,但是我怎么觉得这面墙有点又陌生又眼熟?它的风格好像和咱们刚刚路过的走廊、房间都不太一样。”
希尔薇妮摸了摸被杂物挡住的墙壁,要不是乌萨揍了一顿【格雷米什卡】把破烂家具打坏了,它也不会露出来。
“是有点.....”科泽伊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整个城堡:
“它和外面那座塔楼的材质有点像,要不是建造城堡的人有病,那就是这块地皮过去还有别人,城堡的主人从别人手里买下来之后,扒掉原本的建筑重新建造的。”
“没有其他异常?”
“除了这里也有一面废弃的镜子外,没有,不过这里附近的地下深处埋着一块大琥珀,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挖出来。”
“那就不必了,还是先干正事儿吧。”
“好,好.......”
他们俩的进展很顺利,另一边三个老巫婆看着锅里的画面可就不乐意了,在滴水的洞窟里“打成一片”。
“看看你这面破镜子!”
夜啼瓢尖声叫道,她的尖帽子在打斗中歪到了一边:
“我早就说过这玩意儿靠不住!所有鬼婆都知道要把窥视镜固定在墙上,就你非要随便往墙边一靠!现在好了,镜子倒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里原本是储物间!”
幽鉴不甘示弱地回击,她挥舞着干枯的手臂:“在墙上镶一面魔镜才更可疑好吗?你是生怕那两个小鬼发现不了我们吗?”
夜啼瓢拖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甩了甩她那油腻的刘海:
“呵呵。要我说啊,整个城堡到处都布置镜子本来就很奇怪好吧,这不是已经被那两个小孩发现了吗?”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特殊,最起码他们没看出来墙壁后面有问题就行呗!”紫皮的女巫梗着脖子回怼。
“那是因为玛拉现在被强制陷入了休眠!你等他们把那盔甲里的玩意放出来,看她会不会醒来?要我说当初把他们安排在隔壁就是最错误的决定!”
“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是我们三个人一致点头同意的。”
紫皮巫婆气得直跺脚,手指几乎要戳到同伴的鼻尖上:“某些人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把玛拉放在隔壁正好能帮着稳固封印吗?怎么,现在又要翻脸不认账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们不要再打啦!”
那个一直插不上话的巫婆终于憋红了脸,挥舞着枯瘦的手臂挤进战局,试图制止她们的争吵
“闭嘴吧!老东西!”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巫婆突然调转矛头,惊人的默契让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们三个就你的法术最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