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白是个社恐,平时有事拉都拉不走。
安安喜欢凑热闹,不带她还跟你急。
这对小姐妹性格天差地别。
现在妙妙屋里面,只剩下了韩白白,她好开心的直接挂了个关门歇业,然后钻到地底睡大觉去了。
馨祖小手一挥,便直接带他们来到了那个宇宙当中。
这个宇宙名叫密乌宇宙,是以宇宙内唯一一个圣者密乌来命名的。
那个圣者现在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进入到了这个宇宙里面后,?便开启了雷达,开始探查这个宇宙的情报。
韩风说道,
“馨......
风雪又至,比往年更早。
归宁立于祠堂门前,肩披素白斗篷,眉心青莲微光流转,如呼吸般与金灯遥相呼应。他已非昔日稚童模样,身形拔高许多,眼神沉静似水,唯有一缕疲惫藏在眼底深处,唯有夜深人静时才会浮现。这一年,他引渡亡魂三百七十六次,亲手封印怨灵九条,其中最凶者乃村西老槐树下缢死的妇人,执念缠绕三世亲人,几乎破开地脉封印。
那夜他持灯入梦,以《承灯九章》第三章“断念咒”斩其因果线,自身亦受反噬,七日不语,口鼻渗血如朱砂细丝。
如今春去秋来,白莲花开过一季又谢,新芽却早已破土而出,根系扎进那?来自地穴的黑土,叶片上凝着晨露,每滴之中皆映出一张模糊人脸,转瞬即逝。
苏挽晴日渐消瘦。她不再问儿子是否安好,只每日清晨为他熬一碗温阳固魄汤,放入两枚从深山采来的阴灵芝。她知道,归宁的魂魄早已半悬于阴阳之间??守灯人一旦承接灯核,便不再是纯粹活人,亦非死灵,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界中之主”。
可她不敢说破。
那一日,归宁忽然停下翻阅《归途手札》的手指,抬头望向母亲:“娘,你最近……是不是常做同一个梦?”
苏挽晴手一抖,药碗险些落地。
“你说什么?”
“你在梦里走一条长廊,两边挂满灯笼,红烛幽幽,照见无数双眼睛。”归宁声音很轻,“尽头有扇门,门缝里伸出一只手,叫你进去。”
苏挽晴脸色骤白,退后半步:“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归宁沉默片刻,缓缓卷起左手衣袖??腕间一道暗红纹路蜿蜒而上,形如锁链,正是“牵魂印”的征兆。
“这是‘黄泉引’留下的痕迹。”他低声道,“有人在用梦境勾连你的魂魄。若再持续七夜,你便会自行走入地穴,成为开启引冥灯的第一把钥匙。”
“谁?”苏挽晴颤声问。
“不知道。”归宁闭目感应片刻,“但它已经醒了。不是完整的意识,而是一缕残念,借着三年封印松动之际,开始试探边界。”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冰冷:“它选中你,是因为你是父亲最后牵挂之人。”
苏挽晴踉跄坐下,双手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为何昨夜梦中那只手如此熟悉??那分明是陈阿七的模样,只是面容扭曲,嘴角裂开到耳根,眼中无光,只有漆黑漩涡。
“不行!”她猛地抬头,“我要离开村子!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
“没用的。”归宁摇头,“一旦被‘黄泉引’标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唯有斩断源头,才能解印。”
“那你呢?你会不会也被……”
“我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归宁抚过眉心青莲,“灯核护我神识,它无法直接侵入。但它怕的不是我,是你。因为你是唯一能动摇我心防的人。”
苏挽晴怔住。
她想起归宁小时候发烧三日不退,她抱着他在祠堂外跪了一夜,求陈阿七若有灵,请保孩子平安。后来天明时,金灯忽然亮起,青焰洒落肩头,孩子的烧就退了。
原来,从那时起,命运的线就已经缠紧。
三日后,归宁设下“净魂阵”,以十八盏小金灯围成圆环,将母亲置于中央。他自己盘坐于阵眼,手持青铜令牌,口中默诵《承灯九章》第五章“醒迷诀”。整座祠堂被一层淡青光幕笼罩,连风雪都无法侵入。
子时三刻,苏挽晴陷入沉睡。
她的呼吸变得极慢,唇色发紫,额角渗出黑色血珠。与此同时,归宁眉心青莲剧烈震动,识海中浮现出那条熟悉的长廊??这一次,他主动踏入梦境。
红灯笼摇曳,烛火呈诡异绿色,墙上影子扭曲蠕动,仿佛有无数人在无声尖叫。尽头那扇门比记忆中更大,门缝widening,透出腥风与低语。
“进来吧……挽晴……我们等你好久了……”
声音叠着声音,竟有千百种语调,却都带着陈阿七的尾音。
归宁站在门外,手中凝聚一簇青焰:“我不是她。她是我的软肋,也是你们唯一的突破口。但我可以替她听这句话??滚回去。”
他抬手,青焰化作利刃,劈向大门!
轰!!!
整座梦境崩塌,长廊碎裂,灯笼尽数炸裂,黑烟四散。一声凄厉嘶吼自地底传来,现实世界中,祠堂地面龟裂,一道猩红裂缝喷出腐臭气息,隐约可见断裂脊椎骨微微颤动,新生红丝寸寸断裂。
苏挽晴猛然惊醒,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衫。她睁开眼,看见归宁跪倒在地,七窍流血,右手焦黑如炭??那是强行干涉他人梦境所受的魂伤。
“宁儿!!”
她扑上去抱住他,泪如雨下。
归宁勉强一笑:“解……解开了。它暂时不敢再来了。”
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半月后,月圆之夜。
归宁依例开启祠堂,点燃金灯,允许亡魂归来。村民们早早备好祭品,在门外静静等候。今年格外不同??归来的魂魄数量远超往年,且大多神情呆滞,口中喃喃重复一句话:“门要开了……快回去……来不及了……”
有个六岁男孩哭着说妈妈抱他时“身体是冷的,不像以前那样温暖”;一位老妇人则指着天空:“那边有钟声,响了三次,每次都有人消失。”
归宁心头一凛。
他登上屋顶,凝望东方天际。果然,在云层缝隙间,隐约可见一座虚幻钟楼轮廓,钟摆微动,尚未真正敲响,但每一次晃动,都让大地轻微震颤。
“黄泉司辰钟……”他喃喃,“传说中,此钟响十二下,阴阳界限彻底瓦解,万鬼登岸。”
据《归途手札》残篇记载,此钟本已被初代守灯人击碎,碎片沉入九渊之下。如今重现,意味着某种古老规则正在复苏。
他立刻召集几位年长村民,询问近期异象。
“村东荒庙昨夜塌了。”老李头颤声道,“可庙里没人住啊!而且……而且我亲眼看见,一堆石头自己挪了位置,拼成了一个字??‘归’。”
“河底捞鱼的王二说,前天晚上看到水里浮着十几具穿寿衣的人,排成队往下游走,问他也不答话,脸上蒙着白布。”另一位补充。
“我家鸡全死了!”张家媳妇抹着眼泪,“脖子上都有个小孔,像是被针扎过,血一点没流出来……”
归宁听完,面色铁青。
这些都是“前兆”??大规模魂潮即将来临的征兆。正常引渡尚可控制,但若是百万亡魂齐涌,哪怕他执掌灯核,也难以阻挡。
当夜,他再度进入地穴。
青铜灯盏悬浮如旧,但青焰已不如从前稳定,时而泛起一丝黑芒。归宁盘膝而坐,尝试沟通灯核。
刹那间,意识沉入幽冥边界。
这一次,没有阶梯,没有石塔,只有一片浩瀚灰海,波涛翻滚,每一朵浪花都是人脸。远处,一座巨大门户若隐若现,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门环乃两颗巨大眼球,正缓缓转动,注视着他。
“你来了。”一个声音响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体内传出,“我知道你会来。”
归宁警惕环顾:“你是谁?”
“我是最初的守灯人。”那声音苍老至极,却蕴含无穷悲悯,“也是第一个签下‘夺灯契’的人。”
虚空中浮现出一道身影:灰袍麻鞋,背负青铜灯,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双眼清澈如星。
“当年我以身为界,镇压引冥灯暴走,却发现它并非邪物,而是天地失衡的产物??生者贪生怕死,死者不愿离去,执念堆积如山,终凝为灯灵。”
“所以我立下契约:守灯人代代相传,维系阴阳平衡。点亮守心灯,并非为了驱逐死亡,而是为了让亡者安心离去,让生者学会告别。”
归宁听得心头剧震。
“可你父亲错了。”老者叹息,“他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永久封印,殊不知愿力越强,反噬越烈。他的爱太深,执念太重,反而成了灯灵最好的养料。”
“你说什么?!”归宁怒喝,“我爹是为了守护才……”
“正因他是真心守护,才被利用。”老者打断,“灯灵最擅长吞噬纯粹情感。母爱、父爱、思念、悔恨……这些才是它真正的食粮。你以为你在传承意志,其实你一直在喂养它。”
归宁浑身发冷。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放弃守护?任由万鬼横行?”
“不。”老者摇头,“唯有真正理解‘放手’的意义,才能打破轮回。”
“放手?”
“是的。守灯人的终极使命,不是永远维持平衡,而是找到让阴阳自然流转的方式??让死者安息,生者释怀,不再依赖灯的力量。”
归宁怔住。
他忽然想起那个痊愈的孩子,曾拉着他说:“叔叔,我梦见妈妈了,她说她很开心,让我别哭了。”
还有那位老人,在亡妻归来那晚握着她的手说了整整一夜的话,第二天清晨笑着说:“她走了也好,总算是放下了。”
或许……真正的安宁,从来不是靠灯维持的。
“所以,《承灯九章》真正的最后一章,并非‘驭魂’或‘灭灵’,而是‘舍灯’。”老者缓缓道,“当你愿意亲手熄灭守心灯,让它回归天地本源之时,才是真正的承灯完成。”
归宁久久无言。
良久,他低声问:“那我爹呢?他的愿火……真的只是养料吗?”
老者沉默片刻,抬手一挥。
灰海上浮现画面:陈阿七躺在地穴中,生命垂尽,手中紧握一块青铜碎片。他望着上方,嘴角含笑,眼中无惧无悔。
“他的爱确实被吞噬了部分。”老者道,“但仍有三分之一留存下来,化作了你眉心青莲的根基。只要你还记得他,他还活着。”
归宁闭上眼,泪水滑落。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七日后,归宁宣布暂停月圆引渡。
他在祠堂外立碑,上书:“三年之期将尽,阴阳大劫将至。凡欲与亡亲相见者,今夜之前,皆可入内焚香祷告,余者勿扰。”
当夜,风雨交加。
数百村民涌入祠堂,哭声震天。归宁端坐金灯之前,逐一聆听他们的愿望,将名字一一记下,烙印于灯胎之中。他不再亲自引渡,而是让灯自行感应,释放微量愿火,供亡魂短暂显形。
这一夜,三千七百二十一道思念汇入守心灯,青焰暴涨十丈,直贯夜空,竟将乌云撕开一道裂缝,月光洒落人间。
而在极深地底,那截断裂脊椎骨猛然抽搐,所有新生红丝爆裂,透明眼球残骸中,浮现出一只完整手掌的虚影,轻轻推了一下门。
黄泉司辰钟,第一声响彻幽冥。
归宁睁开眼,望向北方。
风雪停了。
但他知道,真正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他取出《归途手札》,在末页空白处写下新一段文字,笔迹稚嫩却坚定:
>“爹:
>
>我明白了。
>
>灯不是用来抓住你的,
>而是用来放过我的。
>
>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
>我会回来找你。
>
>但不是现在。
>
>因为还有人需要我留在人间。”
>
>??宁儿
写完,他合上手札,抬头看向金灯。
青焰轻轻摇曳,仿佛回应。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屋后那株白莲上。花瓣微动,露珠滚落,映出万千世界,其中有欢笑,有泪水,有离别,也有重逢。
三年之期,尚余十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