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就在流光昏然欲睡之时,突然听到房门发出了“咯吱”一声轻响。
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寂静的过分的房间里还是非常明显,流光脊背发寒,警惕的静待来人。
一袭紫裙从黑暗中飘移到床边,流光眯起眼睛看着熟悉的人,心下更加警惕。
...这人不会是因为我说了祁夜稷清坏话所以打算大半夜来打我出气或者杀我报仇吧,白天的话好像确实说重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绝症就得下猛料。
流光觉得自己此时的处境比绝境好不了多少。
紫姬站到她床边,缓慢的蹲下身。
她的一双眼睛在窗外月光映照下闪着微光,显得格外亮又格外诡异。
流光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的原则继续装睡。
紫姬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你白天说的是不是在骗我,什么圣蛊,什么子时天,都是你为了保命的说辞对不对。”
流光从仰躺变成翻身,面对床边的紫姬,“我是想保命,但我没有骗你。我身上真的有子时天的子蛊,我可以带你找到母蛊,然后你回若水,争夺大祭司之位,把祁夜稷清挤下去,他就可以任你摆布了。无论是囚禁还是怎样,你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爱上你,对吧。不仅如此,你还得到了地位——爱情事业双丰收。”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
“冒险什么,我这么精明的人会陪着你拿命去冒险吗?只要你点头,此事十拿九稳。我与你交个底,在吴国境内,我的朋友会护咱们安全,他是皇子。”
紫姬,“你说最后一句之前我还信,现在越来越像骗我了。”
“我没骗你,真没骗你,我真有个朋友是皇子。”
紫姬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悠悠开口,“那个皇子就是你的主上,也是给你下蛊的人吧。”
流光眸色幽深的看着紫姬,“不是,母蛊不在他身上。”
“得了吧,大祭司殿下查了你梦里喊过的名字,六个人中只有一个没查出来。他认为沈怀信殿下是最有可能给你给你下蛊的,吴国皇子,身份尊贵...”
“那是他的情报组织太无能。你们不能想当然的认为母蛊在位高权重的人身上,事实上江湖中的能人异士还真不少。”
“你算一个吗?”紫姬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实则还在试探。
“我只是江湖中无名无姓之辈。”流光圆润的打着太极。
事实上,现在不知道紫姬是真心想通还是存心试探,她只能半真半假的应付着。
紫姬问烦了,掏出匕首架在流光颈上,“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你的主人到底是谁。”
流光豪不慌乱,“你同意成为大祭司,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你。”
紫姬没有说话,收起了匕首,沉默的走了,一如来时。
*
第二日,祁夜稷清来得比想象中还早。
东方欲晓,天还是沉沉的紫色,如穹顶般扣在众人头顶,那种紫并不是多么深沉的紫色,相反,可能因为太阳快要出来的缘故,那紫色让人看了反而觉得心里发亮。
祁夜稷清推门的声音惊醒了尚在浅眠中的流光。
祁夜稷清拿着一沓书信,脸上依旧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像是万事已尽在掌握。
流光很讨厌那种笑,笑得她心中不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见流光撑着身子起来,祁夜稷清对着她晃了晃那沓书信。
“你喊的那些名字,我已经查到了五个,只剩下一个毫无信息的。”
该死...速度真够快的,流光心中暗骂,脸上却还能维持平和。
“不如你猜猜我哪个没查出来?”祁夜稷清自然的坐到了流光床边,像是已经浑然忘了自己昨日的狼狈。
流光的手不自觉的抓紧锁链,只可惜,距离太远,不在攻击范围。
祁夜稷清注意到了流光的小动作,“喂,放轻松。你我之间不必那么紧张吧,毕竟我的真正目标是母蛊——那个给你下蛊的人,你不恨他吗?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但我猜在你的梦里,他八成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那又如何,梦只是梦,你让我因为一场梦就去恨他,置他于死地,不是太荒谬了吗?”
“他都这么控制你了,你还不想杀了他?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