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战南喝酒喝的胃出血,直接在饭桌上吐了一口血,然后晕了。
春晓从没想过老公会在健康上出问题。
四哥明明那么健壮……
“谁给他灌的酒!”
贺总的助理战战兢兢,“就是饭桌上大家都想跟贺总套近乎,你敬一杯他敬一杯,贺总又实在……”
“你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帮着挡一挡!”
小助理很愧疚,以前确实他跟贺总一起分担,但是最近他和媳妇准备要孩子,医生说尽量少饮酒。
他提了一嘴,再有酒局贺总便不让他喝。
“对不起嫂子,都怪我——”
春晓在气头上,心疼的要命。
病床上,贺战南已经醒了。
“没事媳妇,不怪小朱——”
春晓听完更来气。
“这还没事?怎么算有事?是不是我去给你烧纸才算严重!”
她只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死,老公能活多大,这事还真不好说。
现在的老公她很满意,绝没有中途换一个的想法。
“我告诉你贺战南,别以为你的身体就是你自己的!
你是我老公,你还是三个孩子的爹!
一遍遍跟你说,不要那么累,钱挣差不多就行,不听是吧?”
春晓把心一横。
“我的生意不做了,从明天开始,我去饲料厂给你当副厂长,我看看这活是不是就得往累死了干!”
贺战南一听,大名都被点了,这事很严重。
赶紧暗中给助理递个眼色,兄弟先撤。
病房就剩俩人,他低头认错。
“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让媳妇担心了,咋处置我都行。”
怎么处置?打也不舍得,骂也不管用。
“四哥我认真的,服装厂这边有小蕾,我真去饲料厂呆一段!”
“那是咱家的厂子,你肯来我求之不得。”
贺战南住了一个礼拜的院,回去又养了两天,忍不住去了厂里。
刚一进厂,助理就慌慌张张跑来。
“厂长,你可来了!嫂子她——”
贺战南心一悬。
“你嫂子咋了?”
“她擅自做了好多决定,谁劝也不听!”
还以为媳妇出了啥大事,一惊一乍!
“你嫂子做啥决定,听着就是。”
助理:……
厂长你都不问问是啥事吗?
这边他刚告完状,会计跟着也来了。
“厂长!你媳妇来厂里,非要查细账,我也没法不给她看——”
“咱们账目有问题?”
“没有啊!”
“那为啥怕她看?”
给财务也问懵了。
厂子的账本是能随便给外人看的吗……
贺战南看着两张僵住的脸,忍不住提醒。
“以后注意下称呼,不是我媳妇,那是副厂长。”
副厂长霸占了他的办公室。
贺战南推门进去时,媳妇正专注核对单子。
“多歇两天不行吗?怕我给你厂子干黄?”
不害怕。
这两天贺战南过的可舒服了,天天操心操的他够够的。
巴不得厂子黄掉,他跟媳妇过回以前的悠闲日子。
但是不行。
虽然他跟媳妇不缺钱,但厂子是很多人的饭碗。
自己在家躲清闲,让媳妇受累,这事儿他也干不出来。
“辛苦你了。”
贺战南上前,瞅了一眼门口没人,往媳妇身上贴了贴。
春晓一看,果然是歇过来了,不然跟她“亲热”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早知如此,就应该拦着老公搞事业。
她又不是没钱,白白亏了自己!
“跟你说一声哈贺总,我把你那些不挣钱的、回款差的,毛病多的订单全给砍了。”
“嗯?”
贺战南想到小朱的告状,暗劝自己淡定。
“为什么媳妇?”
这还用问!
“现在厂里优质订单都生产不过来,为什么还要为这些不好的单子浪费精力?”
她把一摞订单拍给他。
“瞅瞅这些鸡毛小单子,运输成本都合不上来,等于是在赔钱啊贺总!”
“厂子也不是一下就接到大单,很多小单在初期帮了我很多,咱不能因为生意做大了,开始瞧不起人家了。”
春晓就知道老公会这么说。
“我要说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你肯定不爱听。
其实也有别的解决方案,比如你可以培养二级代理商——”
外面,饲料厂的管理层都在竖着耳朵。
老虎不在家,媳妇还充大王了!
居然敢背着厂长,砍掉那么多老单子。
那些单子,可都是贺总一个个谈下来的,是厂长的心血!
“我就不信以咱贺总的脾气,还能由着她做主!”
只有助理和会计默不作声,心说,悬呐。
大家都以为里面会狂风暴雨,结果安静如鸡。
“小朱,你进去看看,咋没动静呢?”
有人沉不住气。
朱助理心说你咋不去,让我当炮灰。
大家正按捺不住焦灼,厂长室门开了。
厂长跟媳妇有说有笑并肩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