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看到斧头没?”
贺老大推门就进,结果看见强子躺在床上,春妮猛站起身,一脸紧张拽着衣裳。
贺老大懵了。
他僵了几秒,赶紧转身出去。
春妮随即追了出来,“大哥,刚才强子头疼的厉害,又不舍得钱瞧大夫,让我帮着按按!”
贺老大哦哦点头,“那啥,你接着按吧,我去后面找找!”
说完大步走了。
春妮看着贺老大的背影,都快急哭了。大哥肯定是误会了她,这可咋办!
老春头没在家。
他能感觉出贺家人都烦他,没有一个给他好脸色,干脆躲出去算了!
他在梨花村瞎溜达,到处撩闲,到处吹牛跑火车。
不到半天功夫,全村人都知道贺老四的丈人爹是个老痞子,贼烦人!
当然,也有人想借着他套点八卦,毕竟贺家、尤其是贺老四两口子,在梨花村可是很神秘的存在。
“你在他家真的顿顿吃肉?”
“你女婿真的啥都听你闺女的?”
“贺老四钱哪来的,是不是投机倒把了?”
不管谁问,老春头都能跟他唠上一壶,只不过说的都是没边儿的话。
“自从我来,每顿至少四菜一汤!”
“我坐主座,我不伸手,他们都不敢动筷子!”
“贺老四在我闺女面前,那比哈巴狗还听话!”
“我一瞪眼,我闺女溜溜的!”
大家心说,你闺女要不是看马村长的面子,早把你扔大沟里喂狗了。
村里愿意跟他唠的人很快都唠完了,老春头又觉得没意思,肚子里的馋虫也开始勾引。
要不再整点酒?
正好闺女女婿都不在家,只要别喝过量,应该没事!
他偷摸又把那瓶剩下的酒拿了出来。
——
强子下午跟贺老大一块下田,春妮时不时就得去鸡棚里瞅一眼,通通风,看看温度高低啥的。
眼瞅又到了该进去巡查的时间,春妮便换了水靴,打开鸡棚的门。
她并不知道老春头已经回来了。
门一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再一看,养父斜倚在床上,醉的眼皮子都快睁不开。
春妮条件反射一样站住脚。
这个男人每次喝醉,都会发疯犯浑!
她犹豫要不要躲出去,但是活不能不干,万一通风不好把鸡闷死了,损失可就大了!
春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盯着养父。她见老春头眼皮都耷拉下去,应该是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穿过小屋进到里面。
添水、放风、收拾鸡圈,还是那摊活。
鸡棚里闹哄哄的,鸡的叫声掩盖了老村头的脚步声。
春妮正在埋头干活,突然后面冒出一双手,把她紧紧勒住!
“大闺女,让爹稀罕稀罕!”老春头的胳膊紧紧裹住春妮,手也不住在她身前乱抓。
“滚!”
春妮崩溃大叫,发疯一样挣扎。
昔日的噩梦再次被激活,她拼了命的反抗,用胳膊肘猛怼身后,也仗着年轻有劲,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养父的猥亵。
春妮跌跌撞撞从鸡棚里跑出来,把院里的徐桂枝吓一跳。
“这是咋了?”
她哪好意思说,捂着脸跑回了房里。
徐桂枝担心,这是不是让老春头给打了?
正准备跟进去看看,却见老春头也从鸡棚里晃了出来。
“你个老东西,怎么又喝酒?你也不怕老四回来把你轰出去!”
之前徐桂枝对他说话还挺客气,后来发现,不能给他脸。
“春妮咋回事?你是不是把她打了?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老春头七扭八歪走到她跟前,冲她猥琐笑着。
“大妹子,你年轻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儿……嗝!一个人过是不是没劲?要不咱俩一起过……晚上我……我搂你睡!”
徐桂枝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就是孙老大。
老孙头当着人面,也说不出这么下流的话!
“你个老色胚!没羞没臊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哗——
随着徐桂枝的叫骂,一盆脏水从屋里泼出来,将老春头从头浇到脚。
老春头抹了把脸,还没等回过神,春妮就举着扫把冲上去,抡起来一顿打。
她也不说为啥打,但是每一下都打的极狠,嘴里喊着“滚出去!滚出去”
给徐桂枝惊的,春妮打人?那就是兔子被逼急眼了。
老春头最终惨败,被一路赶到了院外,然后栽草垛上昏睡过去。
到晚上,大家都回来了。
徐桂枝没敢告诉小儿子,悄悄把今天的事告诉了春晓。
“为老不尊的东西,还能对我讲那种话,恨得我牙根痒痒!也不知道他是打你姐了还是咋的,你姐现在还搁屋里哭呢!”
春晓放下东西,黑着脸进屋。
“咋了?”
春妮抱着孩子,哭得眼眶通红。小春天一看妈妈哭,自然是也跟着哭。
“你这样都给孩子留下阴影了!”
春晓把孩子接过来,“我婆婆说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