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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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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7章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再说一遍,林星儿堪称国宝,她的千机术用得好,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行了行了......”冯奇正摆手打断宁宸的话,“你也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了,我也听不懂。

    紫苏的医术,萧颜汐的情报,陛下就更不用说了,就连雨蝶如今都在帮陛下看奏折,处理国事,她们哪一个不是国宝?哪一个也不比林星儿差。

    她林星儿有啥可牛逼的?你睡她那是她家祖坟冒青烟了。

    你也别说什么没有感情的肉体碰撞还不如用手痛快,我......

    夜色如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队轻骑悄然疾行。马蹄裹布,不闻嘶鸣,只余风声掠过枯草。为首之人披黑斗篷,面覆青铜面具,腰间悬剑无鞘,行走时竟与靴筒齐平??那是肃逆司最高密探才有的“断魂令”。他名为影七,岑九亲授三十六死士之首,十年来从未失手。

    此行目的地:荆南盐运使副使府邸地下密室。

    据线报,那叛官虽已被押入天牢,其宅中却藏有一本《漕运账册》,记录着过去五年私盐交易、贿赂名单乃至多位朝中重臣的暗账。更可怕的是,账册以特殊药水书写,唯有特定银针加热方能显形。若不能在三日内取回,一旦药性挥发,证据将永远湮灭。

    影七率队潜入庄园时,已是子时。月光被浓云遮蔽,四野寂静得如同坟场。他们翻墙、破锁、避哨岗,动作如鬼魅般无声。然而就在接近密室入口的刹那,地面突起异动??一块青砖缓缓下沉,机关启动!

    “退!”影七低喝。

    话音未落,两侧墙内骤然射出数十支淬毒弩箭,夹杂着铁网从天而降。两名死士闪避不及,当场中箭倒地,皮肤瞬时发紫溃烂。其余人迅速贴墙躲避,却发现退路已被一道千斤闸封锁。

    “有内鬼。”影七摘下面具,冷眼扫视同伴,“有人提前改动了机关路线。”

    无人应答。空气凝滞如铅。

    他不再多言,抽出腰间短刃,在掌心划开一道血口,将鲜血滴入墙上一枚铜兽口中。片刻后,铜兽双眼泛起微红光芒??这是肃逆司最高等级的“血钥”认证,唯有岑九与她指定的三人掌握。

    机关终于松动,密室石门徐徐开启。

    室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张檀木书案、一架铁柜、一面铜镜。影七直奔铁柜,用血钥打开第三层抽屉,果然取出一本看似普通的账簿。他正欲查验,忽觉背后寒意袭来。

    铜镜中,映出一人身影。

    那人不知何时已立于门口,身着素白长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竟是礼部前侍郎??也就是那罪官之父!

    “你们以为,抓住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就能扳倒整个局?”老者声音平静,却透着彻骨寒意,“我儿愚蠢,贪财好利,确是该死。但他不过棋子,真正布局者,是我。”

    影七不动声色,缓缓将账册收入怀中:“所以你也投了毒?”

    “非也。”老者摇头,“我只是顺天应人。新政毁纲乱常,女子议政、囚徒执法、匠人造器凌驾士林之上,此乃大逆!天怒人怨之下,瘟疫横行,正是上苍示警。我只是……推了一把。”

    他说着,忽然抬手掷出拂尘,丝线如刀割裂空气。影七侧身避让,肩头仍被划开一道深痕,鲜血直流。

    “你可知为何我能在此等你?”老者冷笑,“这宅子早不在官府查封名录之中。因为我已向皇帝请封‘奉祀大夫’,专管宗庙礼仪。如今我不仅是清流楷模,更是道德化身。你说,谁会信你一个戴面具的刺客的话?”

    影七抹去嘴角血迹,冷冷道:“真相只有一个,不管你如何粉饰。”

    “真相?”老者仰天大笑,“世人只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明日我就要上奏,请立‘忠烈祠’,供奉那些所谓‘因公殉职’的官员??包括我儿。我要让天下人记住,是他为国操劳过度,染疫身亡,而非死于谋逆大罪!”

    影七瞳孔骤缩。

    此人不仅想掩盖罪行,更要颠倒黑白,借舆论反扑新政!

    他不再犹豫,猛然抽出短刃扑上前去。两人交手不过七招,影七便知对方绝非寻常文官??那一拂尘竟能化作软剑,招式狠辣精准,分明出自北疆秘传的“天罗刺杀术”。

    “你不是儒生……你是细作。”影七喘息道。

    老者嘴角扬起诡异笑意:“三十年前,我被派入大胤为谍,代号‘白鹤’。如今,使命重启。”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钟声三响??寅时已至。

    老者忽然后撤一步,袖中滑出一枚火折子,点燃案上香炉。灰烟升腾,瞬间弥漫全室。

    “你晚了。”他淡淡道,“半个时辰前,已有快马携副本奔赴京师。不出三日,百官联名奏请废除防疫新政,归还地方治权。你们所谓的科学、制度、民意,终将在道德与传统面前土崩瓦解。”

    话音落下,密室四壁突然升起火焰,竟是涂满了易燃脂油。烈焰腾空而起,吞噬梁柱。

    影七重伤在身,却仍拼死护住账册,带着最后两名幸存死士冲出火海。待他们踉跄回到驿馆,天已微明。

    岑九亲自等候,见状立即命医官施救。当影七昏厥前将血迹斑斑的账册递出时,只说了三个字:“……全部……是真的。”

    岑九翻开账册,指尖颤抖。

    里面不仅有盐税贪腐链条,更有数十位二品以上大员收受黑钱的凭证,甚至牵连到皇族旁支。最令人震惊的是,一笔巨额资金流向西域某神秘教派,用途标注为:“资助圣战,净化中原异端思想”。

    她立刻下令封锁消息,同时调集鹰卫精锐,准备在京师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行动。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宫中传来旨意:赵晟召见岑九,单独议事。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赵晟端坐龙案之后,神情莫测。

    “你知道朕为何一直容忍礼部旧党?”他开口,语气平静。

    岑九跪地:“臣不知。”

    “因为他们代表着一种秩序。”赵晟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祖制、礼法、等级、尊卑。哪怕腐朽,也是维系江山稳定的框架。我推行新政,不是要砸碎它,而是要在裂缝中种下新芽。”

    他转身盯着岑九:“但现在,有人想连根拔起这座大厦,再重建一个不属于大胤的世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岑九低头:“雷霆出击,斩草除根。”

    赵晟摇头:“不行。一旦动手,便是内战开端。豪族联合、边军观望、百姓惶恐,新政未稳,先陷动荡。”

    他取出一份密折:“我已经让户部核查所有涉案官员财产,凡查实者,暂不抓捕,而是公开罢免,并附详细罪证张贴全国。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继续效忠朝廷,还是站到人民对立面。”

    岑九愕然:“您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怕。”赵晟坦然承认,“但我更怕失去民心。”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我已命沈知意组织‘女议局’紧急会议,起草《反舆论操纵法》。今后凡涉及公共安全的信息发布,必须经过三重审核:技术专家、地方代表、独立媒体。任何个人或团体散布虚假信息造成严重后果者,按‘精神投毒罪’论处。”

    岑九心中震动。这不是简单的政治博弈,而是一场关于认知主权的战争。

    离开皇宫后,她立即下令启动“萤火计划”??由李承武军中退役士兵组成三千人的民间巡查队,佩戴统一臂章,深入各州县宣讲真实疫情数据与政策解读。每人配备一本《辟谣手册》,遇到谣言当场驳斥,并鼓励百姓用“民声箱”反馈可疑言论。

    与此同时,苏菱在江陵建立第一所“公共卫生学院”,招收百名孤儿与贫家子女,亲自教授基础医学知识。课程内容通俗易懂:如何识别污染水源、怎样配比消毒石灰、发烧病人该如何隔离护理。结业者授予“乡医执照”,每月由官府发放薪俸,成为基层防疫骨干。

    一个月后,第一批学员毕业。他们在各自村庄架起黑板,用粉笔画图讲解,被百姓称为“纸上大夫”。

    而在京师街头,一场奇特的“辩论赛”正在上演。

    两位说书人分别代表“守旧派”与“革新派”,在茶馆擂台对峙。一方高呼“祖宗之法不可变”,举例子曰“君子务本”;另一方则拿出《荆襄抗疫实录》逐条反驳,强调“洗手可防病”、“滤水能救命”,并现场演示活性炭过滤实验。

    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有人掏出铜钱下注支持哪一方。最终,革新派凭借事实与数据赢得满堂喝彩,连几位白发老儒也点头称是。

    这场辩论被画成年画,印发行销全国。标题写道:“理越辩越明,路越走越宽。”

    林远趁势推动立法,将每年六月十九定为“国民思辨日”,鼓励各地举办公开讨论会,议题涵盖教育、医疗、土地改革等民生大事。政府不得干预发言内容,只需提供场地与记录员。

    然而,风暴并未平息。

    七月十五,中元节之夜,长安东市突发大火。一座存放防疫物资的仓库化为灰烬,损失口罩二十万副、药材三百担。现场留下一张黄纸,上书血字:“逆天改命者,必遭天谴!”

    调查结果显示,纵火者是一名曾参与清污队的死囚家属。其兄因感染疫病死于任务途中,未能获得赦免,故心生怨恨。

    舆论顿时分裂。

    有人痛斥:“新政拿囚徒当炮灰,死了也不给名分!”

    也有人反驳:“若非公子们力挽狂澜,整座城都已陪葬!”

    压力再次涌向朝廷。

    赵晟召集五人密议。

    “我们必须面对一个问题。”他在会议上直言,“当我们用囚徒清理污水、让平民冒险宣讲、叫孤儿学医救人时,是否也在无形中制造新的牺牲?”

    沈知意沉吟道:“制度不能靠悲情维持。我们需要建立‘风险补偿机制’:凡是参与公共服务者,无论身份,一旦受伤或死亡,家属必须得到抚恤、子女优先入学就业。”

    林远补充:“还可设立‘公益积分’,累积到一定数额可兑换土地、贷款优惠或官职推荐资格。让人们看到,付出是有回报的。”

    苏菱则提出:“心理干预同样重要。很多康复者和一线人员患有‘疫后创伤症’,整夜做噩梦、不敢接触人群。我建议在全国设立‘心灵驿站’,培训专业倾听师。”

    岑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还有最后一环??问责透明。每一次决策失误、每一例伤亡事故,都必须公布原因与责任人。只有这样,信任才不会变成盲从。”

    李承武点头:“我可以调动边军退役将士,组建‘应急支援团’,平时训练,灾时出动,待遇参照正规军。”

    赵晟听完,久久未语。最后,他提笔写下一道诏书:

    “自即日起,凡为国为民履职者,不论贵贱,皆受国家庇护;凡因公致伤致死者,其家终身享有俸禄;凡隐瞒过失、推卸责任者,官降三级,永不录用。”

    诏书颁布当日,长安暴雨倾盆。

    百姓冒雨聚集在宫门前,自发点燃蜡烛,为逝去的清污队员、军医、乡医默哀。火光点点,汇成一条蜿蜒长河,仿佛连接着人间与苍穹。

    三天后,天气放晴。

    一只信鸽穿越云层,降落在西域龟兹国王庭。国王拆开竹筒,读完《荆襄抗疫实录》后,久久不语。随即下令全国仿效:修建净水井、设立隔离区、派遣使者赴大胤学习防疫之道。

    同一时刻,南洋吕宋岛上,华人商会集资购买五百台过滤装置,准备送往当地村落。船头悬挂横幅:“来自大胤的礼物??愿天下无疫。”

    而在扶桑京都,年轻学者们围坐研读译本,争论不休。其中一人奋笔疾书,写下一句话:

    “强国不在刀兵,而在人人皆知如何保命。”

    国内局势渐稳,但暗流仍在涌动。

    那位自称“白鹤”的前礼部侍郎,在狱中绝食七日未死,反而愈发精神矍铄。每日清晨诵经打坐,声称已悟大道。更有诡异之事发生:关押他的牢房墙壁上,竟莫名浮现朱砂符咒,形似古篆,无人能解。

    岑九亲往审讯,问其幕后是否另有主使。

    老者闭目微笑:“你以为你在审我?其实,是我在等你。等你们所有人都走进这个局。”

    他睁开眼,目光如冰:“你们赢了一场瘟疫,但只要恐惧还在,谎言就不会消失。下一次,或许不是水里的毒,而是人心中的火。”

    说完,他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如鸦啼,惊得狱卒毛骨悚然。

    当晚,雷电交加。

    一道闪电劈中监牢屋顶,引发小范围火灾。混乱中,老者服毒自尽,临终前咬破手指,在衣襟写下两个字:

    “未完。”

    岑九站在焦黑的牢房前,手中握着他遗留的一枚玉佩。翻转过来,背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

    “生于北狄,葬于南荒,魂归西极。”

    她猛然醒悟??这不是一个人的计划,而是一个跨国阴谋网络的冰山一角。

    她立即下令彻查近十年进出边境的所有商队、僧侣、使节,并授权苏菱组建“生物安全研究所”,专门研究可能用于攻击的病原体与毒素。

    同时,她向赵晟建议:成立“国家安全院”,统筹情报、科技、舆论、外交四大防线,应对新型非传统威胁。

    赵晟批准。

    任命令下达那天,阳光正好。

    五人再度齐聚江陵莲花河边。

    河水清澈,稻田葱绿,孩童嬉戏于渠畔,老翁垂钓于柳荫。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这片重生的土地。

    许久,沈知意轻声道:“我们做的这些事,会不会有一天被人遗忘?”

    林远笑了笑:“只要还有人喝水要煮、生病要报、说话要真,就不会。”

    苏菱望着水中倒影:“文明不是一座丰碑,是一代代人接力传递的火把。”

    李承武握紧腰间佩刀:“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把火吹灭。”

    岑九仰望天空:“就算有一天我们倒下,也会有人接过断刃,继续前行。”

    赵晟弯腰捧起一掬清水,任其从指缝流淌。

    “那就让我们成为源头吧。”他说,“哪怕微不足道,也要让这股清流,流向看不见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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