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城日报》社。
上午的编辑部内,一片繁忙,键盘敲击声与纸张翻动声交织成一首紧张的乐曲。
记者们紧盯屏幕,整理着采访稿,不时抓起笔在笔记本上圈画重点。
而此刻,苗琳琳却在盯着电脑屏幕呆呆发愣。
她走神了,脑子里又想起前几天采访京城蓝大少的事。
“那么大一个瓜,怎么就没了下文呢?”
“如果,蓝大少求爱成功,戴千雪远嫁京城,那么,自己就少了一位竞争者,有没有可能成为庞天冲的女朋友呢?”
“蓝鹏飞,你一定要努力啊!”
“不行,光替蓝大少加油还不够,自己也得努力才是。”
“幸福是追求来的,不是坐等来的,我得时不时的去找那家伙聊聊……”
想到这,苗琳琳收回思绪,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庞天冲的电话。
“喂!”
电话接通,里面出来庞天冲懒洋洋的声音,夹杂着游戏里的轰鸣音,“谁呀?”
“庞帅哥!是我呀。”
苗琳琳语气温柔的说道,“怎么!听不出来人家是谁?”
“哦!”
电话里的声音恍然道,“苗大记者啊!这小声音甜的,哥差点醉了,呵呵!”
“切!”
苗琳琳撇撇嘴,笑道,“庞哥哥!好久不见,我想请你吃顿饭,可否赏脸?”
“哎呦呵!”
电话里的声音夸张道,“佳人相约,哥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让你一个大美女花钱,有点磨不开脸不是?”
“是吗?”
苗琳琳抿着唇笑着,“那就……我请客,你出钱呗!咯咯咯……”
“好说好说,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和你讲。”
“那行!”
苗琳琳激动道,“你在哪?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我在公司,你直接来吧!”
“等我!”
挂断电话,苗琳琳一阵风似的冲出报社,驱车赶往天外星城。
庞天冲放下电话,也乐了。
一大早,鲍长榆就打来电话,说昨天晚上已经把蓝鹏飞带回了汴城,让他过去看看。
刚才,他还在琢磨如何收拾一下这个蓝大少,往他脸上抹点黑呢,苗记者的电话就来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有灵犀啊!
正好带着苗琳琳一起过去,拍下蓝鹏飞的狼狈像,上上报纸。
上次他不是高调求爱吗,这次就让他作为阶下囚再次出出风头。
敢来跟老子抢女人,我特么弄不死你!
大概二十分钟后,有人敲门。
“咚咚咚……”
“请进!”
办公室的门一开,胡小宇两眼冒着绿光就进来了,身后正跟着苗琳琳。
“老板!”
他使劲吞咽一下口水,“又来一位美女找你呢……啧啧啧!”
“瞧你那熊样!”
庞天冲鄙夷的瞪了胡小宇一眼,骂道,“没见过美女咋的?赶紧泡茶去!”
“是!”
胡小宇呲牙一笑,又偷偷竖了竖大拇指,然后,麻溜的去泡茶了。
苗琳琳进来环顾四周,忍不住惊叹道:“好大的办公室啊!庞老板这办公室比我们的编辑部还要大,这,也太奢华了吧?”
“一般般吧!”
庞天冲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都是装点门面,苗大记者快快请坐……”
“先喝杯茶,然后,一会儿再出去吃饭!”
……
京城,蓝家老宅。
晨光透过四合院的灰瓦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八十多岁的老家主轻轻放下青花粗瓷碗,碗底还留着半碗没喝完的小米粥 。
这是他坚持了三十年的早餐习惯,配着一碟酱黄瓜和两个糖火烧,简单却熨帖。
他慢悠悠地拿起墙角的竹编洒水壶,先给窗台下那盆兰花浇了水,指尖轻轻拂过沾着露水的花瓣,动作里带着对老物件般的温柔。
院中央的石榴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搬进来时栽的,如今已枝繁叶茂。
他绕着树走了两圈,伸手拨掉几片泛黄的叶子,又弯腰捡起草丛里的碎纸屑,指尖在青砖缝里抠了抠嵌着的泥垢,那认真劲儿,倒像当年批阅文件时逐字核对的模样。
忙完这一切,他才慢悠悠的回屋。
坐在梨花木书桌前,他从抽屉里拿出用红绸布包着的老花镜,哈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擦拭着。
“老吴!”
他一边擦着镜片,一边问道,“今天的‘京城日报’送来了吗?”
每天看报也是老人多年的习惯,一天都没落下过。
“送来了,可……”
旁边的老仆忐忑道,“我又让他们放在外面了,怕您老看了上火。”
“哦!”
老家主擦拭的手一顿,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国外的洋鬼子又欺负咱华夏儿女了……”
“不是……是有人欺负您老的孙子了。”
老仆支支吾吾道,“我怕您看了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就麻烦了。”
“瞧你说的!”
老家主翻了翻眼皮子,淡淡一笑,“老夫为官多年,历经风雨,如今退闲在家,久不问世事,已是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难道,还有什么能令我激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