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摸了摸下巴。
他还以为加德妮娅是防火女,敢情你是薪王?
你还传上火了你,就你这银鹭的灵魂,怕是烈火都不敢要,怕和你一样变成变态嗷。
这话他倒是没说出口,而是点头示意加德妮娅继续。
“今天拿到教皇的册封之后,这种声音的回荡开始愈发强烈。”
“它急切的催促着我,催促着我去做未完成的事……”
加德妮娅抱着脑袋,脸上写满痛苦的表情:
“这种使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我,我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所以它想让你干什么呢?”
加德妮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艾萨克:
“生孩子。”
空气开始宁静。
艾萨克掏了掏耳朵:
“干什么?”
“生孩子。”
“生下足以让火焰继续燃烧的,孩子。”
艾萨克嗦了一口茶,然后又嗦了一口茶。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今已知教皇的目的是复活圣嗣。
圣嗣复活的关键是加德妮娅。
而加德妮娅所听到的声音,大概率是教皇亦或是烈火本身的意志和干扰。
而这个声音要让她生孩子。
这里他一直有个误解,认为复活圣嗣的仪式,顶多是用加德妮娅作为素材而已。
现在他突然想明白了。
不是素材。
教皇这老登这是打算直接让被加德妮娅一刀砍死的圣嗣直接转世投胎!
卧槽,以前圣嗣叫加德妮娅叫亲爱的,现在直接转头喊妈是吧?!
神了。
艾萨克猛然鼓掌。
难怪他们的追杀戛然而止,被迫调转方向想办法重新把吓跑了的加德妮娅借自己的手拐到帝都来。
难怪皇帝有了推翻教会的心思。
你这砍死的不是什么教皇的儿子,你是直接把烈火的火种给砍没了啊!
但疑点依旧多多,他已经见到过教皇的真容,此人已经完全可以说是魔力的躯壳。
甚至说元素生命体都不为过。
那他哪里来的孩子呢?
这圣嗣又为何会关乎到烈火的火种延续呢?
艾萨克紧皱眉头,终于决定将之前他一直懒得问的事如今仔细问一遍了:
“你到底是怎么刺杀圣嗣的?”
“就,就和我说的一样啊……”
“我发现了他一直的密谋,接着他就直接要挟我要我和他……咕叽咕叽。”
“我反抗的时候,用剑抵挡,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杀了。”
艾萨克摇摇头:
“这是大概,我要听的是细节。”
“你说你撞破了密谋,他的密谋是什么?”
加德妮娅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开口:
“我偷听到了他在房间里的自言自语。”
“说我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的,说我是最好的容器,是和他咕叽咕叽的最好人选。”
“我其实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和他吵架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加德妮娅抱起双腿,往沙发里缩了缩:
“说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配合他,就是为了让他咕叽咕叽的,我没有反抗的资格,也不能反抗。”
豆豆从阴影之中诞生,看向艾萨克:
“尊主,这圣嗣的行径我比较喜欢。”
“够直白,够干脆。”
艾萨克微微颔首:
“确实还行。”
“?喂!我现在很受伤啊!”
“没关系,我是邪神,我没有米线。”
艾萨克摆摆手,将话题回到正轨:
“看来你还真是柴薪。”
加德妮娅一愣:
“什么意思?”
“想要生火,就得有燃料,有木头。”
“好的柴薪,才能燃烧的更久。”
“圣嗣可能就是那一点火星,需要在你身上狠狠地摩擦生热,才能燃起烈火。”
“这形容是不是有点太……”
“别打岔,加德妮娅我问你啊,你没有父母吧?”
“我是孤儿,从小就在边缘教会的抚养下长大,后来调到帝都的。”
艾萨克点了点头:
“在帝国之中像你这样纯银发的人很少吧。”
“是很少,我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有。”
“你的天赋也与众不同吧。”
加德妮娅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确实从小就天生怪力……”
她猛然一愣:
“你是想告诉我……”
“我就是命中注定的勇者?”
“勇你妈个头!”
艾萨克勃然大怒:
“我是说你的一切,都是他人造就!”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疑惑了,你说你怎么能变态成这个样子呢?”
“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不是你自己变态,而是你天生生为柴薪,看见火就忍不住想燃一燃。”
“是你的使命和你的本质促使你有这么一个银鹭的身体和性格啊!”
“还有你的蠢笨和你对烈火强烈的执着……”
“都是作为工具乖乖听话的特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