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
殷槐祾一脸无奈,可也知道殷遇听不进去。
他要是能听进去,这几千年来也不会如此疯魔。
几千年前的世界动乱不安,那女人又不是修士,先不提有没有机会活下来,就算是活了下来,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骨头恐怕都化成灰烬。
“你需要好好冷静,这段时间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殷槐祾不耐烦的挥挥手,旁边立即有两个魔兵架着失魂落魄的殷遇下去。
处理完殷遇,殷槐祾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殷钺身上。
殷钺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父王,你听我解释。”
殷槐祾毫不客气的扇了殷钺一耳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整日正事不干就知道去学这些残害兄弟的把戏。”
殷钺被扇得眼前一阵发黑,他重重跌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
“我让阿离去办的事情,你也敢插手,真是不知死活。”
“父王我知道错了。”
事到如今,殷钺也明白自己这是上当受骗了,心里后悔不已。
殷钺可怜兮兮望着殷槐祾,“这一切都是有人传消息给我,我才会被骗,以至于冲撞父王。”
殷槐祾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又甩去一个耳光。
“既然知道是被人设计还不要跳下这个圈套,更是愚不可及。”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他气得脸都白了,指着殷钺的手都在发抖。
“给我滚去深渊,没有我的命令,永远别回来。”
殷钺不可置信,深渊那一个地方,高等魔族都不一定能够活下来,可想殷槐祾有多生气。
“父王,你不能这样对我……”
殷钺还想要给自己辩解,殷离狠狠踹了一脚他的心窝,他面色狰狞,痛到说不出话。
“还不快把他带下去。”
旁边的魔兵低着头把满脸怨毒的殷钺带下去。
“这件事情有蹊跷。”
殷槐祾回过头,“阿离,你身边的人要好好排查一番,我们谋划的事情如此轻易就泄露出去必然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殷离点头,神情莫测。
能够同时设计殷钺和殷遇,那人的本事不小。
“父王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条隐藏在暗地里的那条蛆虫给找出来。”
殷槐祾点点头,但心里还是隐约觉得不安。
“阿离,你不会还在惦记天衍宗那个叫秦罗敷的女子吧?”
殷离微愣,不吭声。
殷槐祾看着他那副恍惚的神情,就已经明白答案。
“你和你王叔一个德行,也不知道我魔域是遭了什么恶毒的诅咒。”
“秦罗敷她很好。”
殷槐祾嗤笑,“她再好,也不是对你。”
“你们之间没可能。”
除非修真界和魔域释戈。
但这显然是没可能的。
除了创世神没消失的时期六域能够和平共处,其余时间都在争斗。
修真界和魔域争斗上万年,世世代代都是敌人,又岂是能够轻易化解的。
殷离不再说话,衣袖下的手慢慢收紧。
“好了,我也懒得理会你这些破事,只要不破坏魔域的兼并大计,其他随便你。”
“你记得再让人检查一遍,看看这批货里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我总觉得背后那人的目的不简单。”
这批货物原本预计要在三天后运送到妖域,经过今天一事,势必要推迟了。
见殷离应承下来,殷槐祾说完也没再多停留,带着一队魔兵离开。
殷离的视线幽幽落在队伍里,旁边的奉盈已经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拔剑出鞘,缓缓走向队伍。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鲜血溅落一地,裹挟着血肉模糊的残肢,惨叫哀嚎随之而至。
不过片刻,周遭便落入一片寂静之中。
当车轱辘再次转动之时,天边已经隐隐泛白。
秦罗敷一身轻便素净的打扮,与明熙和闵青霜来到望江城郊外。
望江城城内和城外是两幅模样。
城内百姓受仙家庇护安居乐业,城外流民居无定所。
泥泞的土路脏乱不堪,杂草丛生。
但这种脏乱差的地方,一间间的破茅草屋却里挤着一大家子。
明熙不理解,“师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秦罗敷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周遭用木头枯草筑起的房屋低矮,窄巷仅容侧身而过,地面泛着阴湿的水光。
昨夜所下的雨水与今日清晨的潲水交汇成浑浊的坑洼。
她们沿着土路往前走,木桩上拴着的小黄狗饿得瘦骨伶仃。
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躲在枯树的后面,警惕的望着她们。
秦罗敷朝他们招了招手,那两个小孩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他们又瘦又矮,头发枯黄,唯有一双眼眸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姐姐,你叫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小孩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就像老人口中常说的住在天上的仙女,一时间眼睛都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