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宋家人众怒,宋晚吟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顾卿宸的双手,语气冰冷道:
“顾卿宸,你少满口喷粪,嘴巴也太臭了。
你要是再敢侮辱我的兄长,我会让你……”
“你能把我怎么样?”
顾卿宸无情的打断她的话,眼底透着阴冷道:
“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宋行舟出声制止道: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当着我们的面,你敢对晚吟动手。
你有没有把宋家放在眼里?”
宋夫人生怕宋晚吟受伤,厉声呵斥道:
“侯爷,你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
太夫人清了清嗓子说:
“宸哥儿,不用同他们废话多说,赶紧递上休书,扣下宋晚吟的全部嫁妆,将她逐出府上。”
顾卿宸眼底透着寒霜,从袖中取出前几日拟好的休书,在宋晚吟的眼前晃了晃,冷笑道:
“宋晚吟,这是休书,从今往后,你与顾家再无任何瓜葛。”
在座的顾家长辈们,突然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甚至都开始在心中盘算起待会该如何瓜分一部分的嫁妆。
宋行舟怒目而视着顾卿宸,认为他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哪有休了妻子,还把嫁妆给扣下来的。
“侯爷,不爱请别伤害,好歹你们也是夫妻一场,何必要置人于死地?
这些嫁妆,于情于理,晚吟都要带走的。”
宋夫人气得不轻,羸弱的双肩都在微微颤抖:
“不可能,你们顾家就是想要贪图晚吟的嫁妆。
还口口声声的装什么清高?
岂不是坐实了侯爵府一大家子全都是吃软饭的。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只要你们扣下了嫁妆,传扬出去,整个顾氏家族都会被别人看轻的。
那你们可真是得不偿失。”
宋晚吟淡定自若的伸手接过休书一封,懒得看上面写的字,转身命甜橙取来笔墨伺候。
顾卿宸一脸得意的看着她,这下也算是重创了她的锐气,扬眉吐气了一把。
宋晚吟,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很快,甜橙便呈上前来笔墨,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家主子,心有不甘。
自家主子尽心尽力的侍奉婆母,呕心沥血的操持府中的大事小情,想不到真心却换来了绝情寡义。
这毫无征兆的休妻,以后要是传扬出去,自家主子岂不是要背负一个弃妇的名声。
老天爷呐,姑娘前半生活的够苦了,到底要折磨她到何时啊?
宋晚吟手持毛笔,蘸取了墨汁,在休书上刷刷几笔。
此举震惊四座,每个人都大惊失色,不知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顾卿宸脸色铁青,大声呵斥道:
“宋晚吟,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晚吟潇洒的扔下毛笔,抓起那封休书,举至他的眼前,讥笑一声:
“这是给你的,瞪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
顾卿宸定睛细看,只见“休妻”二字改为了“休夫”,瞳孔蓦然缩紧,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疯女人,她竟然敢篡改休书,简直不可理喻!
宋晚吟一扬下巴,蔑视道:
“你记住了,今日是我休了你,而不是你休了我。
嫁妆你们是一文钱都得不到。
不仅如此,我还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这三年以来,全都靠我的嫁妆填补侯爵府的巨大窟窿。
这一笔一笔的账,是时候算清楚了。
上次我提过,要你们顾家名下所有的家产,来弥补我嫁妆的亏空。”
顾家长辈们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这分明是女土匪抢劫来了,明摆着不给顾家留活路。
顾泽诚有些坐不住了,猛一拍桌子,斥责道:
“荒唐!自古以来,哪有休夫一说?
宋晚吟,你休要胡闹。
顾家不追究你责任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顾泽谦也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宋晚吟,别以为你识几个大字就了不起了,你这就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亏你想得出来,修改一个字,就能掩盖你被休弃的事实了?”
太夫人的胸口传来锥心之痛,痛心疾首道:
“宋晚吟,我朝从未听说过有休夫一说,你少在这里蛮横不讲理。
宸哥儿念及你们夫妻一场,肯留给你两成的嫁妆,你就该感恩戴德的知足谢恩。
依我看,像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就该让你净身出户,分文不留。”
宋晚吟嘴角微扬,不气不恼道:
“那我偏要开创先例,顾卿宸我是休定了。
顾家亏欠我的东西,我也要通通拿走,一个不留!”
顾卿宸恼羞成怒的冲上去,作势要打她。
反正都撕破脸皮了,也不必跟她讲仁义道德。
“宋晚吟,我看你分明就是欠收拾!
以前我会忌惮你有父母和兄长撑腰。
但如今你父母双亡,那个倒霉的兄长估计早死了。
他总不能从尸骨堆中爬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