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敲击桌面地声音一下又一下回荡在静谧的空气中,院子里的鸟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良久,宥昀才缓缓开了口:“我原本并不打算留着你的命。”
眼底猝然闪过一道惊慌,藏在桌子下的手瑟缩了一瞬又迅速握紧;漆采唳知道他这句话里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更清楚对方说这话的意图是为了敲打自己......
可漆采唳就是难以保持面对庆离时的从容,不可控地愈加慌乱了起来。
“让我听听你的计划。”宥昀盯着拼命藏匿着情绪的漆采唳,微微勾了勾嘴角,“把你的野心说出来,把你藏在心底的恨和欲望说出来。告诉我留你一命的好处。”
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冷冷,但不知怎么、就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心脏砰砰地跳着,鼻子竟猛然涌上了一股酸楚;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于当初听到庆离说要帮自己报仇杀了漆悬的。
委屈汹涌着,仿佛要将十几年来的心酸都一股脑倒出来;漆采唳强迫自己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才勉强忍住哽咽、以贴近正常的声音说道:“我是漆族前任大长老漆凌的儿子。”
稍稍默了默,漆采唳抬起头、眼里带上几分乖戾,“我名字中的‘唳’字,本来和漆行厉、漆感厉他们的‘厉’字一样。是荣耀的象征。
这个“厉”字在我们这一辈,唯有被记入族谱的人才能拥有。
按照族规,漆族的孩子只要登上了族谱,便理应受到整个漆族的簇拥,站在权利中心、受万人敬仰。
但唯有我是例外。”
漆采唳看着桌上的水壶眯了眯眸子,忽然转移了话题:“宥将军。”
他盯着水壶,没有去看宥昀,“没猜错的话。您就是那位不满二十便统率整个东关军、和庆离站在一个战场上博弈的宥昀将军罢。”
眸中隐隐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宥昀把玩着并不精致的瓷杯,任由空气沉寂着、没有接话。
“将军听我讲个故事吧。”漆采唳伸手拿过水壶,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说道。“曾经有个小孩,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