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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定容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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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会郎宴
    汴京旧曹门街,墙上挂着藕粉色的木制邮筒箱,邮筒箱上装饰着牡丹花,邮箱上刻金字:“沈观家邮筒箱”,红色底板配黑字的牌匾上装饰着红绸布,门上挂着桃符,贴着红色的“鸿禧”,屋子内的窗户上,都贴着红色“福”字。

    大门上贴着喜联,上联:千里姻缘一线牵,下联:东风送喜会郎宴,横批:喜气盈门。明媚的阳光照进院子,院子里的树木都系着红绸布。

    成婚第三天,我和言律在洛阳的“孟宅”一起告拜了祠堂的先祖,阿爹,娘,一些轿夫前来拜访,他们送来了发冠,鲜花,彩缎,茶饼,鹅肉,羊肉,鹅蛋,时令的果物,两缸四周系着红绸布,装着芝麻油的金色缸儿,两缸四周贴着红纸,装着蜂蜜的银色缸儿,娘说这些礼物叫“三朝礼”。成婚第四天,我,言律,爹娘坐船回了汴京。

    书房的桌上,摆放着一根画眉用的烧焦的柳树枝,一盒黛粉,笔墨纸砚,笔搁,笔洗,木制镇尺,铜镜。

    我和言律在书房待着,书房开着窗户。娘说今早我的眉毛画得有点不对称,因为我打算回赠言律一首藏头诗,我便把铜镜和画眉物品拿到书房,重新画下眉毛。

    我梳着“凤髻”,用金色发带装饰头发,头簪红色山茶花,脖子上戴着光润的白色珍珠项链,身穿红色抹胸,鹅黄色销金褙子,嫩绿色销金裙子,腰上佩着“合欢带”。

    言律束发,头戴玉冠,头簪红色山茶花,身穿月白色衣裳,绿色织锦褙子,腰上佩着平安符和圆形白玉玉佩。我和言律身上戴的首饰,是舒大娘送给我们的奉茶回礼。

    我坐在椅子上,手拿柳枝,蘸了点黛粉,重新画了一次“远山眉”,坐在我身旁的言律专心看我画眉,我放下柳枝,转过头问道:“郎君,你觉得我这次的眉毛画得对称吗?”

    言律回道:“对称。”

    我又问道:“郎君,你觉得我今天画的眉毛,颜色浓淡合适吗?”

    言律回道:“合适。”

    言律起身说道:“娘子,你发髻后面有一缕头发,我给你梳上去。”

    我摸了摸脑袋后面的头发回道:“郎君,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卧房拿梳子。”

    言律回道:“娘子,自打和你成婚后,我每天都带着玉梳子。”说完,言律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白玉龙纹梳,他站在我的座位后面,耐心地为我梳头。

    言律说道:“娘子,‘凤髻’对我来说有些难度,我现在还不会编。”

    我回道:“没关系。”

    不一会儿,言律说道:“娘子,你的头发梳理好了。”

    我转头回道:“谢谢郎君!”

    言律笑着回道:“不客气。”

    我起身说道:“郎君,之前你为我创作的藏头诗,我很喜欢,我打算回你一首藏头诗。”我提笔写字:言谈四方事,律法有所知。良君孟家郎,人佩双鸳鸯。

    我转头问言律:“阿爹说藏头诗不拘泥平仄,不知郎君喜欢这首诗吗?”

    言律从背后搂着我的腰说道:“娘子,这首藏头诗我很喜欢,不知娘子是否愿意把诗题念出来。”

    我笑着回道:“言律良人!”

    我刚放下毛笔,言律执起我的毛笔,提笔写字,他写下的字,我不能识。

    我好奇问道:“郎君,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言律回道:“我爱沈清容!这些字都是大篆!”

    我问道:“郎君,你的名字,用大篆怎么写呢?”

    言律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我提笔,在纸上用大篆写上“我爱孟言律”这几个字。

    宾客还未来,我在书房里找到昨天剩下的刺绣,缝制一床婴儿用的红被子,召南还未生产,这床小被子我打算在她生产后,送给她。被子上绣着紫色的牡丹花,金色的葫芦,我专心地刺绣,言律坐在椅子上,专心地看我刺绣。

    不一会儿,言律说道:“娘子,你把针线和被子给我,我来试试刺绣葫芦。”我把物品递给言律。言律专心刺绣,我在一旁观看,言律在被子上绣上了一个金色的葫芦,言律把物品放回桌上。

    我看着言律的鸳鸯玉佩,问道:“郎君,你说‘鸳鸯’应该怎么写呢?”

    嘴角上扬的言律提笔,在纸上写下我们的名字,我笑着说道:“郎君,我想问的是,‘鸳鸯’用大篆应该怎么写呢?”言律提笔写字。

    窗外,头戴紫色重楼子花冠,画了淡妆,脖子和耳边戴着玉坠,身穿墨绿色抹胸,深紫色销金褙子,黑色销金裙子,身上背着红色织锦挎包的娘对我们说道:“清容,言律,家里有客人来了,你们快去厅堂行礼,桌上的被子,暂时先放我屋里。”

    “唯。”言律回道。

    “俞。”我回道。

    我把针线盒放回书房桌子的抽屉里,言律把我送给他的诗折叠好,放进抽屉。我们手牵着手,走出书房,走到厅堂,我们和宾客们互相行礼,小黄摇着尾巴,在我们脚边转悠。

    院子里搭起红色屏风和彩帐,彩帐下安放桌椅,一共十二桌,铺着红色桌帷的桌上摆放着渣斗,红鸡蛋,酒水,放着鲜花的花瓶,装着“冰糖葫芦”的宽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