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寒声开口,声音透着冷冽。
众臣汗然。
不少人都被三皇子的气势给震慑了,纷纷看向镇国公。
镇国公沙场老将,千军万马中冲杀眼睛都不带眨的,怎会畏惧三皇子的威慑。
他缓缓抬起头,淡淡开口。
“殿下说笑了,老臣不敢。”
外孙女说,伸手不打笑脸上,怼人前客气三分,对方会气短。
果然,他一认错,三皇子都懵了。
先前积聚的气势瞬间就散了大半,只能皱眉低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臣言下之意,先稳定北疆,其余容后再谈。”
镇国公选择一个拖字诀。
外孙女刚刚离京,算算时日需要半个月到北疆。
他总得拖延情势,让小两口汇合。
保证老妻此行的安危。
三皇子不知道镇国公心中所想,他一心想拔除无双侯府这根眼中钉。
偏偏镇国公这老东西来阻挠。
想想以前屡屡在镇国公处碰壁,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三皇子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
冷哼一声。
“是吗?二皇兄身死北疆,这么大的事如果搁置不管,岂不是让人诟病我大夏皇子一文不值?
累及皇家名誉。
更别说燕肆野有错不罚,只会让人寒心。
这难道不是大事?
镇国公,你说呢?”
三皇子咄咄逼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身后党羽更是虎视眈眈。
镇国公不动声色辩驳。
“三皇子此言差矣,老臣没说置之不理,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北疆安危要比惩罚燕肆野重要得多。
难道老臣说错了?”
三皇子眸子微眯,老东西,牙尖嘴利。
淡然出声。
“两者并不冲突,北疆安危固然重要,惩罚燕肆野安稳军心、民心一样重要,镇国公,你说不是吗?”
镇国公:......
三皇子沉寂几月,嘴皮子这般利索。
进修了?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一时间难分胜负。
简直把朝堂当成了菜市场,吵得不可开交。
天启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最后厉声开口。
“住口!”
天启帝视线落在镇国公身上。
镇国公心中一凉,就听天启帝声音威严响起。
“军心民心都重要,都比燕肆野重要。
镇国公你不必护着无双侯府。
燕肆野他有错,是不可厚非之事。
孤念你年事已高,不与你计较,你不该倚老卖老偏袒燕肆野。
有错就该罚,孤就是太偏宠燕肆野,才会派二皇子去北疆劳军,接他回京。
偏偏我儿出了事。
他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陛下......”
镇国公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启帝粗暴打断。
“孤偏宠他十几年,孤有哪一点对不起他?
他不回报孤就算了,还如此对孤。
你说......”
镇国公:......
沉默。
他无力反驳。
天启帝这十几年的宠爱不假,可都是表面。
更像是一场作秀。
这做到最后天启帝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难道忘了燕肆野是怎么中的毒?
多少次游离在死亡边缘?
要不是遇到陆神医,要不是遇到未央,早死八百回了。
就说二皇子去北疆,说得好听是去接燕肆野。
实际上是要燕肆野的命。
镇国公早就知道天启帝的心思,如今他竟然厚颜无耻,说出来恶心他。
好想tui他一口。
无奈这是朝堂,天启帝可以如疯狗般乱咬,他却不能。
镇国公的沉默,看在天启帝眼底反而成了畏惧。
成了忌惮。
他怒意滔天,寒声开口。
“来人传旨,无双侯燕肆野恣意妄为导致二皇子身死北疆,又饮酒误事导致北疆之乱,数罪并罚。
剥夺其封号,押解回京。”
朝臣骇然。
没想到陛下这般轻易治了燕肆野的罪,剥夺了他无双侯的封号。
实在是......
天启帝正在气头上,没人愿意触怒帝王之威,再无人敢站出来替燕肆野说话。
镇国公冷嗤,更觉得荒唐。
燕家满门忠烈,为了大夏朝献出了命。
天启帝却如此对待忠臣之后,实在是让人寒心。
就在镇国公心绪起伏间,又有人站出来启奏。
“陛下,燕肆野有罪,按律其家眷也该一并入狱,侯府也该封禁。”
众臣看向说话之人,谁这么大胆玩株连?
看清那人身前的三皇子,顿时明白,三皇子是要搞死侯府啊。
三皇子表情淡淡,今日他并不想出风头,本想让范遥站出来揭露一切,可他不放心。
选择亲自下场。
方才怼的镇国公哑口无言。
如今,他更是身先士卒。
“父皇,儿臣也觉得王大人言之有理,北疆此行,二皇兄被不明死士围攻致死,只怕有人操控,确实该彻查侯府,还二皇兄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