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央望向黑沉沉的夜空。
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戏谑。
民生粮行开启了吞并模式,也在暗暗抬高粮价。
京都粮价比之前翻了两番。
百姓渐渐认可了民生,其它粮行被挤兑的没了生意,关店潮越发凶猛。
闵家陷入泥沼,看着京都府尹送来的信,气愤的砸了茶碗。
当啷一声脆响。
茶盏碎裂成片。
管家看着一地瓷片,挥手示意下人收拾,他则是凑到闵家主身侧,小心翼翼开口。
“老爷消消气,可是出了什么事?”
“京都府尹传信与我,这次抓的刁民,全都是无辜百姓,法不责众,只要这些人愿意出银子赔偿,他劝闵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闵家主眼底划过一抹冰冷。
管家惊愕。
“什么?官府要做好人,那我们闵家的损失怎么办?”
“自认倒霉!”
“啊?”
管家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默然不语。
砰!
闵家主一拳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道。
“可恶可恶,明明那么多混混和打手,那些人一看就来路不正,官府怎么一个没抓到?
对方只怕有备而来,在官府来之前就闻风跑了。”
“老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老成,我们闵家栽了!”
闵家主一脸怅然,苦笑一声。
“对方精于算计,利用人心,规避法则,无所不用其极,从对方布局开始,我们就输了。”
老管家一脸迷茫,显然还不是太懂。
闵家主也没希望他能说出什么见解,沉默不语。
随着闵家粮行的出事,像是碰撞了的多米诺骨牌,京都粮行重新洗牌,民生粮行一家独大,不到一个月就成为业界翘楚。
抢占了京都粮食的全部市场份额。
即便闵家粮行收拾妥当,重整旗鼓再次开业,大肆宣传,大搞优惠,将民生粮行初入京都时的手段重新复刻了一遍。
却是门可罗雀。
根本就没生意。
闵家下令麾下各家粮行,降价营销。
可是很快就被打脸了,即便价格一降再降,也没人愿意买闵家的两。
不少人情愿省吃俭用也要去买民生的粮。
闵家粮行的伙计挠头。
“这些人傻了吗?明明我们的粮食又好又便宜,他们怎么情愿买贵的,也不买咱们的?”
门外茶楼上,看到这一幕,吴二喜笑嘻嘻和苏未央回话。
好奇的将这段话学了一遍。
苏未央嗤笑一声。
“不是别人傻,是他们闵家人不自知,砸了的招牌,想捡起来就难了。”
“夫人英明,这场粮食战我们赢了?”
吴二喜面露喜悦之色。
苏未央微弯起唇角。
“赢了。”
闵家输了。
很快,京中消息纷纷上报回主家。
急速下滑的业绩,让闵家主大怒。
“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信心满满重整旗鼓,如今却是一塌糊涂?
他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
眼角眉梢尽是落寞之色。
即便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场布局的黑手,究竟是什么人?
只知道民生商会突然进驻京都。
明面上有两个管事。
大掌柜马应才。
二掌柜吴二喜。
这两人像是一夜冒出来似的。
背景干干净净,查不到一点不妥。
可闵家主明白,没有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
闵家是皇商,在京都行商,谁不给闵家几分薄面?
这也让闵家在京中的生意越做越顺。
可偏偏这民生商会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跟闵家粮行抢地盘。
就在闵家主百思不得其解时,京中某处院子内。
马应才和吴二喜正坐在书房中品茶。
“马管事,夫人真是厉害,怎么会想到乞丐传信?谁会注意小小乞丐啊!”
“夫人说了,这世上之人就没有废物,端看怎么用。
夫人利用乞丐传信,也是特意斩断我们和侯府的联系,让闵家什么也查不到。”
“夫人,这次夫人传信让你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不知道,快拆开信看看夫人怎么说,咱们兄弟也好办事。”
在马应才的催促下,吴二喜急忙拆开信件。
薄薄一张纸,写着:闵家势败,借此东风,开始扩张,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切不可贻误时机。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夫人这是要铺开商网了。
要知道苏未央布局数月,就是要借着闵家衰败的风,开始进军各行各业。
势必保证民生商会在京都遍地开花。
让闵家没生意做。
从苏未央布局,开始告诉两人这个打算时,两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们能撼动闵家这个商业巨贾。
可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夫人就谋划吞并了闵家最挣钱的近百家粮行。
两人现在是坚信,跟着夫人走,没什么不可能。
喝完杯中茶,两人拱手,开始回到各自的地盘,开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