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哈哈......四皇子好大的口气!”
燕肆野嗤笑出声。
“你就不怕本侯也想要那个位置?”
“你......”
四皇子面露惊愕之色,很快满脸愤慨。
“燕肆野,本殿给你机会拨乱反正,你却狼子野心,怪不得父皇说,燕家生有反骨,必除!”
“哈哈......四皇子莫不是忘了,这大夏江山是怎么得来的?是我祖父和镇国公拼死,护卫先皇打下来的。
可皇上又是如何对待燕家的?
他算计死了我爹,又坑了我祖父,甚至设计我娘难产,差点让燕家绝嗣。
即便我出生,他也容不下我。
打着庇佑我的旗号,一直差太医给我下毒,让我几乎命散黄泉,本侯命大,命不该绝。
君王倒行逆施,你们夏氏皇族这般阴险狡诈,也好意思要别人坦荡?
谁给你的脸?”
“不,你胡说,父皇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八道。”
“哈哈,我胡说?天启帝是什么样的人,四皇子难道这两年没感受得到吗?
还是说,当年他拿你挡剑,你还看不透?”
“你,你怎么知道?”
四皇子惊愕的看向燕肆野。
在看到他那黑沉的眉宇时,脑子里电光石火间,想起两年前的那场刺杀。
他去寝殿给父皇请安,突遇刺杀。
危急关头,父皇拉过他挡剑。
也就是那一日,他几乎九死一生。
最后侥幸活命,却落下心疾,他一直记得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闪烁着无边恨意。
此时和燕肆野的眼神重合,四皇子顿时明白,后脊发凉。
“是你,当年是你刺杀父皇,燕肆野,你真是狼子野心。”
“好了,本侯没空和你扯皮,说这些不过让你做个明白鬼。黄泉路上你也死得不糊涂,来人,送四皇子上路。”
“是。”
逐浪领命,把玩着匕首朝四皇子逼近。
眼底闪烁着冰冷杀意。
四皇子被按倒在地,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突,眼神无畏。
可当冰冷的匕首贴在他温热的脖子处时,双眸不自觉放大,眼神慌乱而透着无助,无畏散得一干二净。
透出一股垂死挣扎的绝望之意,他嘶吼出声。
“不......别杀我,本殿还不想死,燕侯爷,本殿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殿下不是心存死志吗?怎么又舍不得死了?”
燕肆野眼神玩味,透着讽刺。
四皇子浑身颤抖如筛糠,绝望到落泪。
“本殿悔了,本殿想苟活于世,求燕侯爷成全,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你信我。”
“难道就没人告诉殿下,这世上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不......”
四皇子目眦欲裂,几欲绝望。
这一刹那,他这短短一生在眼底划过,最后眼底闪过一抹白光。
等到再度睁开眼,就见燕肆野慵懒的靠在墙边,眉目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正玩味的看着他,那硬朗的侧脸,仿佛上苍精雕细琢的轮廓,完美到毫无瑕疵。
“你......为何不杀我?”
“本侯说过饶你一命,做人要说话算话,你走吧。”
“不,本殿不走,燕肆野,本殿要跟着你。”
“你不怕死?”
“怕!可本殿一个人离开,死得更快。侯爷是君子,就劳烦侯爷顺路将我送到冀城。”
四皇子眼神落寞,他的护卫随从都死了,一个人上路,死了也白死。
燕肆野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嗤笑出声。
“四皇子,本侯佩服你的勇气,可惜本侯不去冀城,你要是不怕死,就跟我去北疆,等办完事,本侯再送你回京都,如果此行一路顺利,本侯或许可以考虑你的提议,扶佐你上位。”
对于权利,燕肆野看得并不重。
要不是天启帝欺人太甚,算计他燕家满门,他甚至从未有过反意。
他想辅佐太子上位,可那人不识抬举,算计他与夫人。
侯府和太子的联盟几欲破裂,只是没有宣之于口。
四皇子年幼,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或许是个不错的对象。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燕肆野没想那么快决定,北疆一行,倒是可以好好考察一下四皇子。
四皇子眼底闪过惊诧,很快就泛起一抹喜色。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刚刚燕肆野都要取他性命,一眨眼却改变了主意。
劫后余生让四皇子脸色变了又变。
眼神再度恢复了澄澈。
“本殿也想领略下塞外风光,看看我大夏大好河山,一路上就有劳燕侯爷了。”
“四皇子客气,走吧。”
追风伸手将四皇子拉起来。
众人走出破屋,已是日上三竿,云开雾散,到处一片光明。
逐浪清点了财务,早命人装到马车里。
走到燕肆野身边,小声汇报。
“侯爷,这山寨足有现银一万两,还不说一些可以变卖的财物,属下跟那匪寇打听过了,这一路到北疆,这样的山寨至少几十个之多,有大有小,规模不同,可战斗力并不怎样,如果我们一路杀过去。
那银子就不愁花了。”
逐浪可是知道自家侯爷有私军要养。
一支军队的花销可不少。
燕肆野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你小子,可是找了个好买卖,派人和贺军武联络,让他带人暗中随行,咱们一明一暗,争取一路杀过去。”
“侯爷英明,那咱们一行人就扮演肥羊如何?”
“好,就由你来安排。”
“得嘞。”
逐浪领命,欢快的跑去吩咐,很快车队重新上路。
追风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很快便将现银换成了银票,递到了燕肆野面前。
燕肆野摆摆手。
“你拿着吧,看着安排,一路上总得需要花销。夫人给的银子就先留着吧。”
“是,属下遵命。”
追风退去。
燕肆野虽然没避讳四皇子,可四皇子却乖觉的当起了背景板。
默默的透过帘子看着窗外急速而过的风景。
一幕幕闪过,快的人目不暇接。
燕肆野却在看车顶,不知道夫人在做什么?
眼底泛起温柔情意,眼神温情。
很快,车队一路北上,离开了冀城。
越走越荒凉,夜晚安营扎寨,燕肆野的思念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