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送完宾客,就准备将沈修白扶去新房。
却被沈修白拒绝了。
“扶我去书房。”
“公子,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新娘子还在新房等着呢。”
沈修白头疼欲裂,坚持道:“去书房。”
一想到今日的闹心,他就一点也不想去新房,面对苏宛若。
清水无奈,将他扶去了书房。
这是两进的院子,是沈修白为了这次亲事租赁的,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
就在书院附近。
可惜,他名落孙山了。
书房里有小榻,供沈修白平时休息,清水扶着他躺下。
就招呼人端来醒酒汤,伺候他服下,又帮他脱去了外衣。
沈修白躺在床上,任由清水动作。
有些恍然。
不愧为皇子府出来的小厮,伺候人的本事一流,比那些牙行买来的强太多了。
这就是权贵家的底蕴,奴仆都比别人家强。
收拾妥当。
沈修白的脑子开始恢复了些许清明,想起今日同窗来时,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和意外,就有些烦躁。
曾几何时,他也是书院里的风云人物。
偏偏落榜。
那些不如他的,都入了二甲。
老天玩他呢。
这让沈修白失落感放大加倍。
和这些人虚与委蛇,心累。
清水看他难受的皱眉,上前为他揉着发胀的脑袋。
书房内一片和谐,小厮仆从随侍一旁,没人敢说话。
沈修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新房内,苏宛若却是看着红烛恍惚......
碧桃忧心的朝着门口不停的张望,按时间,前院的酒席也该散了,老爷怎么还不来?
她来来回回次数多了,看得苏宛若心烦。
“你干什么呢?走来走去晃的眼睛疼,快过来,帮我洗漱。”
“时候不早了,姑爷怎么还不来?奴婢要不去催催?”
“爱来不来,招呼人抬水进来,我要沐浴更衣。”
“小姐,这可是您的洞房花烛。”
“那又怎样?”
碧桃:......
头秃。
新婚夜新娘子要是被夫家冷落,以后日子只怕不好过。
他们这些奴仆就更加悲惨了。
她还想张嘴再劝。
还没出声,就被苏宛若厉声呵斥。
“还不快去?!”
“是。”
碧桃应了声退了出去,急忙招呼下人去弄热水。
一顿忙活完,苏宛若洗去一身疲乏,身子爽利,窝在浴桶边,发呆。
虽然嘴硬,可心里还是对沈修白有些期待的。
回忆起那日在寺院里的疯狂,那时的沈修白虽然是废的,可对她柔情蜜意,两人那一夜也是疯狂。
如今她嫁进来,他就这么冷落她。
新婚夜,竟然不来新房?
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苏宛若不从自己身上找不是,倒是找了沈修白一大堆不是。
她闹心不去想沈修白,又想起母亲。
黎氏突然的昏倒,让她有些恐慌母亲的处境。
失去了父亲的宠爱,又丢了管家权。
母亲在苏府的处境不会太好。
那几个姨娘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林姨娘一直将娘视为眼中钉。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落井下石。
越想越烦心,苏宛若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可脑子又一直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最后无奈催促碧桃扶着她起身,收拾妥当去睡了。
一夜好眠。
沈修白苏宛若未同房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沈母耳朵里。
此时的沈母正在喝茶,听到此。
她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怒斥。
“孽障,孽障,这娶了什么孽障,又是闹,又是吵,这般难伺候,还说什么官宦之女,分明就是个孽障。
我儿都不愿意近她的身。
凭白占着我儿妻子之位,打不得,骂不得,可怜我儿,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啊......”
说到动情处,沈母气的抹眼泪。
她原本想着跟着儿子来京都享福,没料,福没享上,气却吃饱了。
身旁伺候她的婆子听到,立刻上前替她轻拍胸口。
“老夫人,您消消气。虽说夫人身娇肉贵,是官宦之女,可嫁入沈府,就是公子的妻,您的儿媳妇,还是要守本分的。”
沈母烦躁哼道。
“是这么个理,可她哪有一点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真真气死个人。”
“奴才倒是有个法子,可以管管新夫人,就是怕老夫人舍不得。”
“快说,快说,什么好主意?我出了恶气,到时候赏你。”
张婆子点头。
她是沈修白从牙行买来的嬷嬷,先前主家被流放,发卖到了牙行。
原以为这辈子完了。
偏巧,沈修白娶亲,为了照顾乡下来的老娘,特意将张婆子买了回来。
张婆子是个凌伶俐的,伺候沈母几日,也看出她内里就是个没见识的村妇。
这样的人最好拿捏,她只要善于表现,笼络住了老夫人,张婆子在沈家的日子就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