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芒,顺着窗户,投射进了客房。
    忙了一夜的杨行秋,这才注意到,自己真的忙了一夜。
    看着十几张图纸,杨行秋油然升起一阵自豪感。
    有多长时间没这么投入了?
    从离开校门后,一直没有用上专业知识的机会。
    没想到在古代,为这些设备图纸熬了一夜。
    这些纸张因为制浆时投入的磷铝石,呈现出蓝色。
    蓝图本意指用感光后变成蓝色或其他颜色的感光纸制成的图纸,后比喻一个详细的、各部分完全协调的计划或行动规划。
    这些也可以算是蓝图吧。
    春桃睡醒了以后,准备好洗漱用具,
    “先生,早!”
    洗好了脸,杨行秋走到院子里。
    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正晾在架子上,王贤正在旁边扫雪。
    “王贤,用过饭后,尽快备马,随为师到坊里去!”
    王贤放下扫帚,跟春桃一起打水,劈柴。
    没有电力和燃气,准备热水都是麻烦事。
    慢慢来吧。
    “老婆,起床了!”
    杨行秋回到屋内,叫女友起床。
    “让我再睡一会儿!”
    叶阳鹤其实早就醒了。
    只是温暖的被窝,容易将人困在其中,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
    “你想骑马,对吧?那就快起来!”
    听到能骑上马,叶阳鹤冲出被窝,换好了衣服。
    “快点!快点!”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杨行秋笑着跟在后面出了门。
    走到屋后的马厩,杨行秋看着躺在草堆里的骊珠,感觉有些不对劲。
    马会躺着睡觉吗?
    “骊珠,骊珠,醒醒!”
    听见主人的呼唤,骊珠缓缓睁开眼,发出痛苦的嘶鸣。
    这是病了?
    杨行秋蹲在地上,观察着骊珠的表现。
    四蹄一直在不安的踢蹬,躯干也在抽搐。
    “你会给马看病吗?”
    杨行秋试图向女友求助。
    叶阳鹤摊开手,耸耸肩,示意她也无能为力。
    “王贤,先随为师到炼铁坊去。”
    王贤立刻跟上,跟着杨行秋离去。
    “姐姐,他们做什么去?”
    “不必在意,我都饿了!”
    春桃和叶阳鹤完毕洗漱,之后准备做早饭。
    “坊主,杨先生到访!”
    被手下工匠叫醒的牛钧,正在奇怪。
    炭火都没生,这么早就来了,能有什么事呢?
    匆忙穿好衣服,牛钧出了院门。
    “好侄儿,天刚亮就来看望叔父!”
    “叔父,是侄儿唐突,只因有急事相求!”
    杨行秋焦急地请求起牛钧,王贤直接跪地叩首。
    看着恳切的二人,牛钧也顾不上问是什么事,直接答应下来。
    “把炭火生起,俺去去就回,可别偷懒!”
    “喏!”
    安排好了坊内的事务,杨行秋赶紧带着牛钧往客房走。
    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了几个庄户。
    “牛钧,自从有了这锄头,我这把老骨头也能下地干活了!”
    说话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拿着锄头夸奖着牛钧的手艺。
    牛钧看清来人,问起他的年龄。
    “德爷,年庚几何?”
    牛德哈哈大笑,露出两颗老牙。
    “过了今年正好七十,哈哈哈!”
    牛钧也跟老人寒暄起来。
    “俺的锄头可都是选的好钢,可也比不过您老的身子骨结实!”
    “趁着能动,再给庄上置几垧地罢!”
    老人说着话,就扛着锄头缓缓离去。
    “快走!”
    牛钧催促着杨行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牛德的话,给杨行秋提了个醒。
    给庄上,而不是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三人不一会儿到了客房。
    “牛叔叔!”
    从院内看见牛钧的脸出现到院墙上,叶阳鹤立刻跑来打着招呼!
    “侄媳妇真如精金美玉,我这侄子好福气啊!”
    顾不上女友,杨行秋急切地带牛钧去照看骊珠。
    “今早,骊珠就如同这般!”
    牛钧看到骊珠躺在地上,赶紧上前检查。
    摸着骊珠肿胀的腹部,牛钧猜到个大概。
    “昨夜,可曾喂过马料?”
    喂马的王贤回答道。
    “喂了一石粟,还有两桶水!”
    “取桶热水来!”
    牛钧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王贤立刻拎来一桶热水。
    牛钧拿起瓢,盛水给骊珠喂下。
    又用手按摩着骊珠的腹部。
    骊珠不停地抽搐,似乎非常难受。
    “不急,不急啊!”
    牛钧出言安慰,又喂了一瓢热水,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在牛钧的按摩下,骊珠猛一发力,吐出一大滩未消化的粟米。
    “好了,好了,再来!”
    牛钧又继续喂水,骊珠缓缓站起身。
    又吐出一摊黄水。
    “再来一瓢!”
    牛钧抚住马鬃,又灌下一瓢水。
    骊珠摇了摇头,吐出一地清水。
    “喂得料太多,这马也是饿得太久了,有些积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