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女的话,众人皆是一惊。
“什么?”周衡堰蹙眉。“她不是在会宁殿养着吗,怎么大出血了?”
宫女跪地答:“原本是好好的,可……”
“可什么?”
“可午后皇后命人给婕妤送了燕窝,婕妤食用后不到一个时辰便腹痛难忍,大出血了。”
听到这话,太子周熠琮沉声道:“欺君可是大罪,此话当真?”
“奴婢绝无半句虚言。”
那宫女趴在地上磕头道:“皇上快去看看婕妤吧,婕妤怕是不好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周衡堰对众人道:“今日宴席就到此为止,众位先行回府。”
“定安王夫妇留下。”
说罢,周衡堰拉着曹淑懿的手往后宫去。
周晁见状挑眉,有意思,他也不走了,有热闹看多有趣啊。
几人一路赶到会宁殿,会宁殿侍从被调离了近乎一半,但此刻宫女们都忙成一团乱。
见到周衡堰和曹淑懿后皆慌乱地行礼。
周衡堰顾不上这些,他免礼后看向寝殿里,“杨婕妤如何了?”
“太医都在里头为娘娘救治。”
周衡堰曹淑懿往殿内走去,周策宸拉住沈楒澜“别去,脏,在偏殿等着。”
沈楒澜点头。
周策宸拉着沈楒澜到偏殿里坐下,又让人把偏殿的炉子点起来,和沈楒澜相处久了之后,周策宸发现她极怕冷,手脚整日整日都是冰凉的。
看见周策宸和沈楒澜进了偏殿,周晁也跟了进去。
周策宸看见他进来后眼神变冷,她往沈楒澜身前挡了挡。
周晁嗤笑一声“怎么?皇弟怕本王对弟媳做些什么吗?”
周策宸眼神冰冷“你敢吗?”
“怎么不敢?”
“你以为我是你吗?”周晁笑着问他。
“从前你动不了我,同样,现在也动不了她。”
“周晁,你的去留决定在我的手上。”
周策宸声音低沉“你最好安分些。”
周晁皱眉,刚想说话就被隔壁是哭喊声打断,他扣了扣耳朵“吵。”
寝殿里,杨若薇从床榻之上撑着身子起来,用手指着曹淑懿骂“你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此刻的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是红的,眼泪糊了整张脸,再没有从前那般明艳奢靡。
殿里的人见此情形也都低下头,孩子没了,没人忍心看她的样子。
都是人,人心是肉长的,即使地位低下每日被使唤却终究会怜悯,即使被怜悯之人比他们高贵不知道多少。
“若薇,此事尚不清楚,不可以下犯上。”周衡堰看着她道。
“尚不清楚?”杨若薇轻笑一声“证据都摆在皇上眼前了,还不清楚吗?皇上次次偏袒她,我呢?我算什么?”
“入宫五年,陪了皇上五年,可皇上眼里永远只有她!”
周衡堰蹙眉“住嘴。”
“查!现在就查!”周衡堰对太医们说。他不相信曹淑懿会做出此等愚蠢至极之事。
曹淑懿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倦了,厌烦疲倦。
“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转向曹淑懿。
“张太医,敢问燕窝里下的是什么堕胎之药?”
“回娘娘,是红花。”
曹淑懿冷笑一声“杨婕妤的膳食不是每日都有太医检查吗,怎么偏偏今日不查了?”
“今日是臣当守,杨婕妤今日午时称近日夜夜难眠臣便去给娘娘配了安神药,一时没顾上。”
“红花味甘、微辛,杨婕妤尝不出来吗?”曹淑懿看着杨若薇。
杨若虚眼神躲闪“娘娘赏的东西,不敢不用。”
“杨婕妤何时这般守规矩了?本宫记得,你平日在后宫里最嚣张跋扈不是吗?”
杨若薇抓着被褥不说话。
“红花,本宫的宫人何时在太医院领过?”
“回皇后,值班册上记录了您宫里昨日有宫女去领了的。”
这句话将杨若薇的气焰又点了起来“就是你!你自己生不了孩子便想把我的孩子也害死!”
周衡堰一掌落在杨若薇脸上“杨若薇,言语不敬。”
杨若薇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看向周衡堰“你打我?没了孩子的人是我!”
“你别忘了从前你做过什么,杨若薇。”周衡堰的话是警告。
曹淑懿看着这场闹剧,她给喜鸢使了一个眼色,喜鸢出去将一名宫女拎进来。
“杨婕妤的人就带回自己宫里吧,不要把脏水泼进我们仁明殿里。”
杨若薇看着跪地的宫女强装镇定。
“怎么?皇后是觉得我自己会害自己的孩子?”
曹淑懿:“不无可能。”
“你以为我同你一般心狠手辣?”杨若薇颤着声音。
“那燕窝只经过你的手,你说说看这药能在哪一步下?”喜鸢看着那跪地的宫女道。
那宫女跪地颤着身子“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做的。”
“本宫吩咐你?用你宫外生病了的母亲和弟弟威胁你做吗?”
那宫女抬头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