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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客栈:我为广播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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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失控
    我死死盯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门,路西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傲慢的气息。

    手指颤抖着抚上脖颈,触到的是凹凸不平的淤痕——那圈青紫色的掐痕像条丑陋的项圈,无声宣告着我的屈辱。

    “......操。”

    这个字眼从齿缝间挤出来时,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喉结滚动了一下,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咽下那声痛呼。

    “活该......”我哑着嗓子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活该你这傻逼玩意儿得抑郁症!连亲女儿都受不了你那副德行!”

    眼前浮现出路西法那张永远挂着假笑的脸——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表情。

    现在好了,连他亲女儿都受不了他那副德行。想到夏莉临走时通红的眼眶,我胸口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妈的......”我狠狠踹翻了脚边的椅子,木腿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艹!”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妈的——”我咆哮着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

    沉重的实木家具翻倒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玻璃桌面碎成蛛网,几本精装书狼狈地滑落到地上。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野边缘泛起血红,又是一记重拳砸在书柜上。

    “一米五的挫子.....”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翅膀再大也遮不住你是个可悲的、没人要的......”

    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意识到自己正像个疯子一样对着空气咆哮。

    更可笑的是,即便路西法现在就站在这里,我能做的也不过是重复这些无力的谩骂。

    “哈......”

    我猛地一拳砸向墙壁,指关节与厚重的墙板相撞的闷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疼痛顺着神经直冲脑门,却丝毫缓解不了胸腔里那股快要爆炸的郁结。

    我喘着粗气环顾四周,整个房间一片狼藉:翻倒的家具、碎裂的玻璃、墙面上斑驳的血迹。

    而我就站在这片废墟中央,像个可悲的疯子。

    突然的脱力让我踉跄着跪倒在地,掌心按在碎玻璃上也浑然不觉。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我却盯着那摊鲜血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刺耳,比地狱最深处的哀嚎还要难听。

    “土皇帝……”我对着空气啐了一口血沫。“你也就配在这个鬼地方耀武扬威……”

    我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狠狠蹭过嘴角,指节擦过干涸的血迹,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抬眼环顾四周——先前被我失控的怒火摧残得一片狼藉的房间,此刻简直像个被飓风席卷过的战场:翻倒的家具、碎裂的玻璃、墙面上斑驳的刮痕,还有地上散落的书籍和装饰品碎片。

    “啧......”

    我冷笑一声,抬起手,拇指与中指轻轻一搓,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刹那间,幽绿色的魔法光芒如涟漪般自我指尖扩散,像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轻柔地笼罩了整个房间。

    光芒所过之处,时间仿佛被倒转,碎裂的玻璃如倒放般重新拼合,翻倒的茶几自动立起,木质的裂痕像被无形的手抚平,连墙上的刮痕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无踪。

    散落的书籍自动飞回书架,纸张哗啦啦翻动,整齐地归位花瓶的碎片从地面悬浮而起,重新组合成完整的瓷器,连一丝裂纹都不曾留下;地毯上溅落的血渍如同被吸收般褪去,恢复成洁净的深红色。

    不过短短几秒,整个房间已然焕然一新,仿佛先前的混乱从未存在过。

    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重新沉淀,灯光柔和地洒在光洁如新的桌面上,映出温暖的反光。

    我放下手,绿色的魔法余辉在指尖萦绕片刻,最终消散于无形。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无聊。”

    我低声喃喃,转身走向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地狱天空中挂着的永不熄灭的“太阳”所散射出的光芒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刚刚修复完好的地板上——修长、孤独,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魔法可以轻易修复被毁坏的物品,但有些东西......或许永远无法复原。

    比如尊严。

    比如仇恨。

    我盯着窗外地狱永恒的血色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细腻的木纹。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像是一团纠缠的荆棘——路西法掐住我脖颈时那冰冷的触感、夏莉失望离去的背影、房间里被我亲手摧毁又复原的狼藉......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却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耻辱吗?当然。仇恨吗?或许。

    但更深处,似乎还蛰伏着某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像是黑暗中窥视的眼睛,让我不愿去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