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梳洗过后,姜翎穿着浅粉色的里衣靠在软榻上。
自怀孕以来,之前的里衣是穿不下了,几乎半个月就要做新的,她今日穿的就是今日才做好的。
布料柔软贴肤,很宽松,正好将她的孕肚遮起来。
长长的发由一根海棠花叶蝴蝶钗挽起,余下一半散落在肩头。
周景安拿着浅青色的纱制外衫给她披好。
温声道:“夜里凉,别着凉了。”
随后拿起布巾浸透热水,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点一点热敷着。
一边敷着还一边转头问她:“会烫吗?难受吗?”
姜翎摇头,只觉得舒服的很。
两人聊着天,周景安低头耐心的给她热敷肿了的地方。
待热敷完毕,布巾随意滑进木盆里,自有人收拾下去,周景安便抬手横抱起她往里间走去。
周景安的头发由一根青色发带随意束着,姜翎任由他抱着,伏在他的肩头上,瞧见他一头顺滑的长发,抬手撩起一缕,在指尖弯弯绕绕。
纱帘已被放下,仆婢们也都退下去。
烛光摇曳,掺染了夜色。
姜翎指尖一挑,发带随之脱落,落在她的手心,周景安扭头看她,墨发倏然散落。
姜翎手中的发带被她摩挲着,盯着周景安看。
她总觉得周景安散发很好看。
有一种清冷中带着魅惑的好看。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弯了眼,直言不讳:“你真好看。”
殊不知她此时圆圆的眼眸此时弯着,里面映出点点星光,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周景安低眸看她,轻笑着,“翎儿更好看。”
外衫脱下,姜翎安然躺下,瞧着周景安长而匀称的手放下床榻最里层的纱制帘帐,烛光被削弱了刺眼的亮,周遭立时就变得朦胧起来。
姜翎揪住他的衣衫,周景安转头看她,以为她有话要说,便俯下身来。
他的眼神温柔,注视着她。
姜翎抿唇,手中的发带一扬,绕过他的脖颈又落下,另一头也被她抓住。
她缓缓下拉,周景安就乖乖的被她套牢。
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周景安顺着她的力道往下,鼻尖相触,呼吸缠绕。
姜翎俏皮的皱皱鼻子,笑道:“让我亲两口。”
他嘴角上扬,“好。”
极致温柔的吻,两人脸颊泛红。
周景安低眸,眸中是暗沉的夜色。
“翎儿,可不可以......”他的嗓音暗哑。
姜翎抬眸,挑眉问他:“你不是不愿?”
周景安微窘,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轻声说:“林太医说如今胎象稳定,若是注意些便不会......”
他的耳尖染上一点红,被姜翎捕捉到。
她笑着,语带揶揄:“所以你今日送林太医出去的时候,特意问了这些是吧?”
周景安羞窘,抬眸看她,“我要忍不住了。”
毕竟整日看着姜翎在眼前,却只能看着。
他语气轻柔,“你今日那般撒娇,是对我意志力的最大的考验,我认栽。”
姜翎轻笑,扬了扬下巴,“那样就认栽了?”
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指尖抚上他的胸膛。
还没入冬,周景安又素来身强体壮,如今穿的里衣还是夏款,轻薄的很。
她的眼神带着钩子似的看他,语气暧昧:“那我这样呢?”
如玉般的指尖顺着他坚实的肌理滑过,像是蜻蜓点水,又或是轻风掠过麦尖,却让周景安的呼吸一瞬间变得粗重。
姜翎那一眼看的周景安心尖轻颤,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轻轻揉捏,声音又低又沉:“我认栽了。”
他捉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暗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可以吗翎儿......”
姜翎的指尖泛起酥麻,她刚点头,急切的吻就如急雨般落了下来。
夜间忽然起了风,吹的树叶簌簌的响。
红纱帐暖,灯影摇曳,照出相拥的身影。
姜翎一边被人吻着,心脏咚咚咚的跳,已经分不清是她的鼻息还是他的呼吸。
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的指尖被人含住,她睁眸去看,周景安正将发带一圈一圈绕在她的指尖。
指尖粉红,发带浅青,被他一下一下吻着,含糊不清的喃喃:“翎儿的手很好看。”
衣衫尽褪,仿佛月色的白映在了两人身上,被烛光一晃,又显出暧昧的纱帘剪影。
腰后被放了软枕,哪怕是怀着身孕,姜翎的腰肢却像是天然的细一般,哪怕不是盈盈一握,也堪堪落在周景安有力的手臂上。
发丝晃着,姜翎的眼前天旋地转一般,周景安的发落在她耳边,扫过耳尖泛出痒意。
海棠花叶蝴蝶钗已经快要脱落,被周景安拿起,一手将自己的发随意绾了绾,一手将夺来的海棠花叶蝴蝶钗插入发间,额间碎发垂落,遮住他如墨、如深潭般的眸。
周景安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低声呢喃:“以尔发钗,绾吾青丝,岁岁又年年,至雪染满头......”